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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面前的一道菜赐给了宰相。其他人见状纷纷上前,吉祥话一骨碌一骨碌地往外倒,一时间是哄得翊宗满面红光,连连称好。

卢中正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他目瞪口呆,悄悄找谢霁清耳语:“这样也行?”

如何不行?

陛下爱听,多说些好的又不会有错,没看到是宰相带头说的吗?何况这本身就是宴会,轻松些气氛也是题中应有之义。只是宰相好歹也含蓄文雅些,再后来的许多人那就真的是不择手段的阿谀奉承了。

谢霁清闷头又饮下一杯酒,卢中正还在那絮絮叨叨:“听说就是宰相提议与南武议和的,前面打了那么几场也不知道打出来个什么,他还有脸在这肝脑涂地。”

“中正!慎言。”

卢中正被他提醒,才想起来再扫一眼身边的人:“没事,我说得小声,他们听不到的。”

早知道这曲水簪花是这样的,他俩才不来呢!

这也由不得他俩,所谓簪花宴,还是需要新科进士们到场的。宴会按照流程进行下来,就有侍女捧着盘子盛着杏花款款前来。在众人的目光中,他们拿起杏花,把它簪在束好的发髻或幞头帽上,远远望过来,头顶一片黑色当中点缀着朵朵粉白。

翊宗敲着银杯龙颜大悦。有人提议,此情此景,何不请这些朝廷们未来的栋梁们作诗一手?

“好!”

“我先来!”

有人自告奋勇,张口便是:“及第新春选胜游,杏园初宴曲江头!”

没等他吟完就被第二个人抢了风头:“归时不省花间醉,绮陌香车似水流!”

“好诗啊好诗!”众人纷纷喝彩。

卢中正又来窃窃私语了:“那人我认识,二榜第一的赵建业。他这首诗只怕是早就做好了等着今晚大出风头呢,结果被别人抢了后两句。嘿你还别说,还能对上!”

“你不去吗?”谢霁清问。

“你知道我的诗……向来不怎么样的。”

卢中正有些犹豫,觉得自己写的不行还是别去出这个丑了。没想到谢霁清像是早就知道了他会如此,对他说:“还记得我前几日做的那首《杏》吗,你拿去吧。”

“这怎么行?!”他震惊了。“霁清,我是那样的人吗?”

“这对你很重要,拿去吧。”

或许是看着谢霁清是认真的,卢中正的表情慢慢变得郑重起来:“好兄弟,我会还你的。”

趁着那边告一段落,他猛地站起来大喊一声:“我也来!有桃深处俱清绝,回首柔情共此时。语燕狼籍天上月,花枝素面地为席!”

席间又是爆发出一阵喝彩,连吏部尚书也连连点头:“此诗清隽俊秀,有许多回味之处。他叫什么名字?范阳卢氏卢中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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