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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安县伯一脸赞赏地看着她道:“要说我这后院来过不少大理寺的官员,论办事效率,姚评事,你可是这个。”他竖起一根大拇指,啧啧道:“不过你一介男子,能想出这般阴损的借口来,倒是委实不易。”

姚征兰:“?”

“不知县伯此话从何讲起?我如何阴损了?”

诚安县伯一脸“你就别装傻了”的表情,“这女人的华胜如何会浸泡在血泊中?除非是月事期间不慎落入恭桶。如此晦气,她们自是都不要了,姚评事真是好计策。”

姚征兰:“……县伯误会了,我并非为了平息干戈故意胡说,这华胜上确实有血渍,不知这华胜县伯是从何处得来?”

片刻之后,姚征兰袖子里揣着那枚谁也不要的华胜刚刚走到前院,斜对面的回廊里头忽然出来两人,其中一人见了他,扬声唤道:“姚兄!”

在这里听到这样陌生的一声“姚兄”,姚征兰心中不免咯噔一声,自是不愿停留,便佯做没听见,目不斜视地往前门去了。

“诶,姚兄,姚兄!”她不理睬,那人却追了上来。

如此大动静,姚征兰再装作没听见就太不像话了,她只得停步回身,抬头看去。

朝她疾步走来的果然是一名面生的青年,随青年一同走来的那人她却见过,是秦珏。

“姚兄,我方才叫你怎不理我?”来到近处,那青年问姚征兰。

“仲秋,听大夫说姚兄头部有血瘀未清,是故有些人事他一时记不起来了,上回在马场相遇,姚兄也不认得我呢。来来来,我给你们互相介绍,姚兄,这位是方莜,在家中排行老二,字仲秋。”秦珏在一旁笑道。

姚征兰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向方莜作揖道:“方兄莫怪,正如秦兄所言,我这头伤虽愈,却留下这么个隐疾,实是失礼了。”

方莜忙道:“既是头伤所致,谁还能见怪不成?只是姚兄这声音……怎的好似与以前不同?”

姚征兰忙道:“我亦不知,醒来便是如此,家里人说可能是哪个丫鬟做事不小心,在我还昏着时给我喂药时把嗓子给烫着了。”

“哦,原来如此。”

三人寒暄了几句,姚征兰便与秦珏一道出了诚安县伯府的大门。

“秦公子,谢谢你方才替我解围,可把我吓了一大跳。”站在街道拐角,姚征兰心有余悸地向秦珏致谢。

“不必客气,你代兄为官,多少不易,我能帮的,也不过是点滴而已。对了,不知姚兄伤势究竟如何?”秋阳西斜,落日余晖中,秦珏看着面前做男子装扮的女子,只觉那漫天红霞都不及她一分颜色。

“哥哥伤势尚算稳定,就是人不清醒。”提起这事姚征兰便心情沉重。

秦珏默了一瞬,道:“你也不必太过忧心了,既然伤势稳定,人总会慢慢醒来的。若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

“多谢,我哥哥能有秦公子这样的朋友,真是万幸。”姚征兰道。

两人还没说几句,长街那头蹄声嘚嘚,两人徇声望去,便见一华服少年旁若无人般策马而来,惊得街上行人惶惶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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