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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公公开始宣读任命书。
姚允成则浑身发冷地僵在原地,内心疯狂呼喊着快去阻止,可现实中,他却连一句话都不敢说,甚至连张一张嘴都不敢。只怕这一张嘴便说出不该说的话,招来受不住的祸。
其人其貌虽是难辨真假,但是那声音……那声音,纵然刻意压低了,但冒充的便是冒充的,又岂会与正主一样?
就在让他觉着天塌地陷的震惊中,林公公读完了圣旨,姚征兰磕头接下了任命书。
姚允成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送林公公出府的。
回到院中,他见姚征兰还拿着任命书站在那里,颤抖着手指指着她道:“你……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他左右找可以用来打她的物件。
“父亲想打死我不要紧,可别忘了,将这院里所有的人都打死。”姚征兰站在原地静静道,“如若不然,即便打死了我,恐怕也无济于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8章
“她怎么敢这样做?怎么能这样做?这岂不是拿我们全家的性命和前程,去换他哥的一纸任命书吗?只不过是个从八品下的官职,眼皮子这般浅,胆子却又恁般大。如今可怎么办才好?”福寿堂里,柳氏用帕子捂着脸在那儿哭。这回可不是装模作样的假哭,那眼泪鼻涕把脸上的妆都给糊花了。
她哭了半晌,见屋内的另外两人都沉默不语,她不敢去催促老太太,便拭了拭泪抬起头看向一旁的姚允成,道:“老爷,事到如今,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我还能有什么主意?林公公亲手把任命书交给那个畜生的,难不成我还能把林公公给杀了?把这件事给盖下去?”姚允成一脸灰败,“也不知是前世造了什么孽,生出这么个克父克母克全家的孽障来。早知如此,就不该接她回来,管她是去剃发做姑子,还是死在外头。”
“住口!这也是你一个做父亲的能说得出来的话?”老太太睁开眼。
“娘,冒领任命书,这往大了说,那就是欺君之罪啊,就算是从轻发落,也逃不过一个夺爵抄家。这孽障自作主张闯下如此大祸,您说我能不恨吗?”姚允成看着老太太摔手道。
“你们若能待她好些,抑或不要急着将她许给那卢家,又抑或不将用晔儿的伤换回来的南阳王的人情留着自己用,她也未必能这般豁得出去。”
“娘,这眼看着就要大难临头了,再讲这些也于事无补,还是赶紧拿出个章程来要紧。”柳氏抽抽噎噎道。
“是啊娘。”姚允成是个平时窝里横,遇事担不起的主儿。如此大的事情,他全指望自己年逾花甲的母亲来做主。
这么多年母子做下来,老太太自然是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为人处事的秉性的,知道这承恩伯府在他手里不败落到底就谢天谢地了,要想振兴家业,恐怕还得靠她那个十九岁中进士的嫡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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