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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我请啊?”
“我是为着还你清白才饿到现在,当然你请。”
“我本来就是清清白白的,用得着你还?你这叫无功受禄知道么?顾玉成,真是没想到你脸皮竟然这么厚!当了一年大理寺正断案上瘾是不是?什么芝麻绿豆大的事都要拎出来断一断。我告诉你,就你疑我撒谎这事,你要是不跟我道歉,我跟你没完!”
……
在姚征兰衣不解带无微不至地照顾下,姚晔的伤情基本上稳定了下来,没有性命之忧了。但姚征兰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从姚晔摔伤被抬回来至今,七八日过去了,他一直都没有清醒。大夫诊视过后,也无法确定他究竟何时能醒。又抑或,到底还能不能醒?
这夜姚征兰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和哥哥又回到了小时候,大舅舅亲自教他们兄妹俩骑马的那段日子。三个人骑着马在一片草原上无拘无束地奔跑着,可随着时间推移,大舅舅和哥哥的马越跑越快越跑越快,渐渐地就把她给落下了,她怎么追都追不上。
她心里老大着忙,不停地叫他们慢一点等等她。可大舅舅和哥哥就像听不到她的呼唤一般,越跑越远,最后远得她都看不见了。
姚征兰倏然惊醒,发现自己趴在姚晔的床沿上睡着了。
想起梦中情形,她心中又害怕又难过,忍不住从被中将姚晔的手拉出来,紧紧抓住,一边落泪一边低声道:“哥哥,你快醒醒吧。你不要跟大舅舅走,我还在这里呢。你快醒醒,你这样子,我一个人真的支撑不住……”
次日上午,姚征兰正坐在床沿上用汤匙一点一点地给姚晔喂药,入微风风火火地从外头进来,道:“不好了小姐,我刚刚听府中的仆人说,刚才给大少爷送任命书的内官来过了,老爷以大少爷卧病在床不能上任为由把内官送走了。”
姚征兰赶紧把药碗交给寻幽,着她接着喂,又吩咐入微道:“你赶紧回我房里去拿一锭银子给青岩,叫他速速出府拦住内官,务必求他再来府中一趟,好歹把任命书给大少爷留下。”
入微答应着和青岩两个人去办了。
姚征兰整理一下仪容,匆匆去寻她的父亲姚允成。
姚允成刚回到书房,见姚征兰来了,只是抬头扫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不在得一斋好生照顾你兄长,来此作甚?”
“爹,方才宫里的内官来过了?是不是来给哥哥送任命书的?”姚征兰没心思跟他绕圈子,开门见山地问。
“嗯,你哥现在这情况也上不了任,我就代他推辞了。”
“哥哥随时会醒,您为何不设法替他将任命书留下?”
“随时会醒,何时会醒?你当朝廷的任命是儿戏么?由得你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上任?朝廷凭什么为你一个伤病之人空悬其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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