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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牛大夫不好同孙氏说,实在是孙氏的名气太大,都知道她是个说不通的,问她要钱,要不出半个子儿。
方婆子嘴巴里发苦,却又不能说什么,只能点点头送了牛大夫出门,然后把大门给闩上了。
回头就看到大儿媳和小儿媳倚着各自堂屋门站着,脸皮都不松。她有心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说,只能低着头往西厢房去了。
晚饭时候也吃的沉默,赵吉才开口要问一句二哥如何,桌子底下就让往事踢了一脚,然后就没话说了。
晚间王氏在卧房里就与赵吉道:“我知道吉哥你心思好,惦念骨肉亲情。我与吉哥照实说了罢,真到了最后关头,我也不是那等没心肝的妇人,会看着人去死!只是有一条你要依我。”
赵吉听的这句话立刻松了口气,愧疚道:“你说,你说,凡是你说的我就没有不答应的。”
王氏看着他这个样子叹了一口气,转而又想,他这片仁厚也不只是对家里兄弟,一样放在了自己和儿女身上。总不能放在自家的时候认,放在兄弟身上就不认了罢!
“到时候花钱,第一要二伯家里真的无钱可用了才轮到你们兄弟出头——别当我不知道,那时候我虽然还没有进门,时候却知道了。那一次看病花钱,你二哥二嫂的好手段,不是先掏空了娘和你才轮到他们自己?只怕是花自己的钱看病心痛,立刻就好了罢!”
这件事是真事,赵吉心里未尝没有怨言。立刻答应下来:“这一回我绝不早早心软,二哥的家底我和大哥都有数,绝不去充这个冤大头。”
王氏‘嗯’了一声,然后才道:“第二要看着大哥家出钱,都是分家隔房的兄弟,我也不说让大哥多出一些了,至少要出一样的数目罢!不然我这边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赵吉也是个明白人,觉得道理是这个道理,并不觉得这有什么过分的地方。于是拍拍胸口,没有迟疑地应了下来。
这几日赵福生病,整个赵家都不得安宁了——他总在晚上发病,一旦发病西厢房的动静就大的不得了,院子又小,就算关上门了也躲不开。
不过这样忙乱在赵莺莺眼里才只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而已,如果最后没事,那叫做虚惊一场。如果最后真的有事,到时候才叫做的暴风雨!
隔了两日依旧不见好,只能再请了牛大夫过来。他用心诊了一回脉,又问了问这几日赵福如何吃饭如何休息,是个什么症状。说了几句赵家人都听不懂的话——唯有赵莺莺听得出一些影子。
上辈子她是伺候太后,太医院里的御医也是要问贴身的宫女太后的休息如何饮食如何,然后照着这个开平安方。所谓平安方就是一个针对太后身体的药方,只是这个药方开出来了却是不用的,更多是为了求得心安,供日后查用,所以才叫做平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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