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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觉得不满足,心底的欲/望叫嚣着,想看她彻底抛却一切,被自己送上极致的巅峰。

一开始,李绮节是乐得看孙天佑失态的,她精心布置一番,不就是为了引他情动吗?

但很快她就后悔了。

男人是宠不得的。

她只是灵机一动,想满足一下他的恶趣味、为他换个装而已。为什么最后却变成倚在他的胸膛里哭泣讨饶?

明明她都示弱了,他还不放过她,把她抱在怀里揉来蹭去。滚烫的唇在她的额心、眉尖、脸颊、唇上、耳畔流连徘徊,粗野的气息喷洒在颈边,像是要把她融化成一汪温水。

她浑身汗湿,骨筋酥软,完全靠他的双臂架着,才没仰面倒下去。

从榻上换到拔步床里,李绮节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像一团摊开的软泥,任孙天佑用温热的布巾擦洗。

软榻凌乱不堪,木案、果盘、茶碟、软枕跌落一地,绸缎**的一团糟。

李绮节迷迷糊糊间发出几声撒娇的哼哼声,指使孙天佑去侧间收拾软榻——至少得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到地上的斗篷捡起来!

孙天佑听着她娇蛮的抱怨声,眸光微沉。

火热的胸膛再次俯身压下。

一夜锦被翻卷,铜钩摇曳。

可想而知,当宝珠第二天早上进屋收拾,发现被主人随意丢弃在地上、揉得比腌菜还皱巴的斗篷时,脸色有多难看。

张婶子是过来人,为李绮节梳头的时候偷偷劝她,“虽然是少年夫妻,但也得注意分寸。”

心里悄悄替自家太太庆幸,幸好家里没有长辈妯娌,不然小夫妻俩整天蜜里调油、红光满面,容易招人嫉恨。而且如果婆婆严苛点,早把李绮节叫过去敲打一通了,怪她不知检点,有失尊重。

李绮节坐在镜台前揽镜自照,张婶子今天给她挽了个家常的倭堕髻,未施钗环,只簪着数朵足以以假乱真的晕色海棠绢花,斜插一枝葫芦形虫草蝈蝈纹银镀金发簪,发鬓往后梳拢,露出光洁的脸孔,眼角眉梢一抹淡红,春意未消。

她放下菱花小镜子,抿嘴一笑,没有理会张婶子的劝告。

她知道张婶子是好心,但新婚燕尔,不抓紧时间培养感情,反而瞻前顾后,为礼节束缚自己,有什么意思?

“今天天气不错,是个大晴天。”

窗外传来清朗笑声,孙天佑穿一身韦陀银夹袍,头束方巾,脚蹬黑靴,掀帘进房,直接走到镜台前,望着铜镜里肌肤皎洁,眉目如画的李绮节,微笑道:“等吃了早饭,我带你去东山脚下放风筝。”

两人的视线在镜中相接,李绮节不由自主跟着他一起笑,“今天没有应酬?”

“好容易才放晴,今天全城老少都要出去踏青,没人来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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