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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方便李绮节光明正大地运用上辈子积累下来的学识。
李大伯鼓励李绮节读书,隔三差五还带着女扮男装的她外出游历,周氏很有些看不惯。不过周氏虽然脾气急,但向来奉行以丈夫为天,所以没有开口说过什么。
而且周氏渐渐发现,家中的侄女能能写会算,确实便宜。每逢需要誊写账目的时节,把李绮节叫到跟前,听她念念有声,哗啦呼啦划下一串串符号,把算盘打得噼啪作响,往往别人要算上一天的账目,她不要半个时辰就能全部算完,还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点错误都没有。
周氏决定等李昭节和李九冬长大几岁,也送她们去村塾上学,只要闺女们能学会认得几个字,束脩就不算白交。
这不,要看礼单的时候,她直接让李绮节帮着念,念完再让她誊抄一份,不必劳人去外边央求那些架子老大的读书人,多么省事!
李绮节念完礼单,原样誊抄一份,然后构思了一下措辞,按着瑶江县的规矩,写下一份恭祝的贺词。
李家只有两兄弟,来往的都是普通老百姓,过节没有什么讲究,一大担子鱼肉瓜果送到对方家门就成。贺词和礼单是写给李家嫡支大宅的。
李家在本地是个大族,光是嫡支一脉,据说就有几百人,是本地的一户望族。李大伯和李乙兄弟跟嫡支的关系十分疏远,基本上已经没有血缘关系,但每年还是坚持往李家嫡支送礼。
李大伯和李乙兄弟父母早逝,兄弟俩能够保住田产,挣得一份不菲家业,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他们姓李,和李家嫡支是远亲,所以才能磕磕绊绊走到今天。
哪怕李家嫡支从来没出手帮过李大伯和李乙,甚至根本记不清兄弟俩姓谁名谁,他们还是得对嫡支亲族恭恭敬敬,不能有丝毫怠慢。
在这个靠宗法道德教化人民的时代,宗族关系对一个人的影响非常深远,脱离了宗族关系,就等于脱离了整个社会。
不多时候,李绮节刚刚停笔,宝鹊捧着茶杯进房,恭恭敬敬请周氏和她润口。
周氏抬眼瞥了宝鹊一下,淡淡道:“劳烦你了。”
宝鹊忙称不敢,捧着茶盘一动不动,一直等周氏和李绮节喝完茶,也没看她挪步。
李绮节注意到宝鹊脸上含羞带怯,腕上多了一只白玉绞丝镯子,微微挑眉:看宝鹊的神情,家里应该要办喜事,可宝鹊才多大,这就要嫁人了?而且她要嫁的相公是谁?莫非是家里的长工?
正在思索间,小丫头进来道:“官人回来了,叫太太看着厨房做些好消化的,等会儿就要上船,怕吃多了晕船。”
李大伯的生活作息雷打不动,每天寅时就起身,先去田间地头转一转,才回家吃早饭。然后坐船去镇上的铺子里查账,等午后回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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