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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他,一直以来太累了么。
“老奴也是担心……”钱公公结巴道,“就是王妃点了头,陛下也不会轻易让您决定自己的婚事。”
宗室子弟,尤其是谢钰这般与皇室关系紧密的世家子弟,他们的婚姻都是朝堂上的筹码,牵一发而动全身,谈何自由?
想到这儿,钱公公苍白的脸总算恢复一丝血色,理直气壮起来。
孰料,谢钰只淡然无谓道:“我有我的法子。去请李当家进来罢,只是我暂时不能暴露身份,还请您帮忙遮掩一二。”
殿下都说上“您”了,钱公公也只好连声道,“折煞老奴了,”忙不迭将等候多时的李明琅请进来。
甫一见李明琅,钱公公就眼前一亮。皇城里美人如云,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物,李明琅说不上是最美的女子,却别有一番娇艳而生机勃勃的魅力。
如果说深宅大院里的贵女们是玻璃美人,是摘下来放在琉璃瓶中供人赏玩的芙蓉、牡丹,那么李当家便是丛生的荆棘上一朵大喇喇盛放的野蔷薇,难怪能轻而易举得到殿下的喜爱。
“是李当家吧?老奴听闻您率领临州军民共抗山匪一事,早就好奇您是怎样一位巾帼英雄,没想到居然这般年轻……里面请,殿下正等着您呢。”
钱公公躬身把人请进屋,态度恭谨,仿佛方才在谢钰面前对李明琅大为不满的人不是他。
李明琅狐疑地看他一眼,郡王府的宦官都这么狗腿么?
她有些拘谨:“公公不必多礼,那些都是明琅应该做的。”
海知府的书房近些日子李明琅也来过数次,有时城门告急,山匪连夜骚扰,她便宿在书房的榻上,方便杨岘等人与她沟通。
不过一夜,书房就换了副样子,普通的缂绒地毯换作金丝麒麟毯,博山炉由铜的换为镀金的,燃着幽幽的檀香,美人灯优美修长,灯罩上绘制的美人赏竹图栩栩如生,显然是宫里的样式。
好一个奢靡好享受的郡王。
李明琅撇撇嘴,看向端坐在山水画屏后的矮榻上的郡王殿下,冬日熹微的晨光掠过屏风,影影绰绰,看不清他的模样。
咳。那人咳嗽一声,就见钱公公走到屏风后,矮身侧耳听了几句,再绕出来,笑着说:“殿下水土不服,有些风寒,不方便与您说话,李当家多担待。”
还是个身子骨孱弱的贵公子。
李明琅福一福礼,笑盈盈问:“民女李明琅,云生镖局总镖头,见过清河郡王殿下。今日叨扰殿下休息,不如民女先回去候着,等殿下病好了再来?”
钱公公瞥一眼谢钰的唇语,不免心中大震,他勉强笑了笑:“李当家不必多礼,殿下让您但说无妨。您是守卫临州一战的功臣,无论您要什么赏赐,殿下都会尽力满足。”
这小殿下倒是个痛快人!
李明琅放下悬了半日的心,说道:“小女子没有什么想要的赏赐,只是……在驱除城中里应外合的贼人时,不得已把想要弃城逃跑的知府大人请进了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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