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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观战的宣宁一时心急“哇”地喷出口血来,推着身边的人道:“快去帮她!”
天字组两名死士因为挂心宣宁伤势,离开时稍显迟疑,灵鹊却像是早等着他这一句话一般,并不推脱,借了宣宁的剑,飞身而出,横剑挡在明细风身前,道:“要伤阁主,除非从我灵鹊尸身上踏过去。”
灵鹊使是精致惯了的,昨日为了参加明英的喜宴,挑了件他最喜欢的鹅黄色衣袍,连绾发的发冠都用了一直舍不得戴的那顶和田白玉冠。可惜他杀了一整夜的人,半幅衣袍沾了血,发丝也松散凌///乱了,那张比女子还精致好看的脸也因为疲惫,看起来憔悴极了。
俞青崖的目光在明细风与灵鹊身上来回看了几遍,冷冷一笑:“明细风,没想到你一把年纪依然如此风流。当年你大哥明霁风清风霁月那是何等才俊,生生被你逼死了,江湖中多少人感慨唏嘘。你自诩深情,却在害死你大哥后,还有闲心在身边养了个这样唇红齿白的小白脸。世人都说,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果然是如此啊!”
“放屁!”明细风被激得又接连喷出几口血来。
昔日江湖第一美人的风流韵事被翻出来,自然人人都愿意说上两句。明细风听得心烦,胡乱挥出几掌,她虽受了伤,但毕竟根基深厚,有些个各门各派不及闪躲的后辈被掌风扫过登时便被击碎了脏腑,大口大口和着鲜血呕出稀碎的细小碎肉,挣扎片刻便没了生息。
本来大家乐得看俞青崖与明细风相杀,自己等着坐收渔利,如今明细风打到自己家头上来,便忍无可忍了,掏出兵刃与明细风与灵鹊缠斗在一处。到底是人单力薄,半盏茶的功夫,明细风与灵鹊身上已挂了多处伤。宣宁再坐不住,抬手拔了胸口的两枚小箭,自己封了穴止血,自怀中掏出装着鸩羽丹的小瓷瓶,将里头仅剩的四颗药丸尽数咽下,从地上挑了件趁手的兵刃,飞身杀入人群中去。
能站到双风居里来的,都是各门派的个中翘楚,他们双拳难敌四手,这一架毫无胜算。
鸾凤阁五人抵背而战,浑身浴血,精疲力竭。宣宁看着一地死伤者,心想,他们几个人拉着这么些人一道下地狱,其实也不亏。
又有一刀自腰腹间深深划过……
身上的伤太多,宣宁已不觉得疼,他只觉得彻骨的冷。
可明明是阳光明媚的正午,为什么会这么冷呢?冷得好像那年的腊八节,也是满眼凄厉血色,也是有很多待他很好、于他而言很重要的人在血色中离他而去……
听说人之将死,会很怀念生命中最美好的东西,于是宣宁想起了苏小冬,她走到哪里了?莫问让她服下能抹去记忆的药了吗?她是不是已经将他忘了?忘了才好,忘了他,她余生里所经之路便能尽是坦途……
“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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