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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细风自知鸾凤阁结仇太多,她无所谓她死的时候拉着当年逼死她心上人的那群家伙给她陪葬,可是明英是那个人唯一留在这世上东西,他得好好活着,清清白白干干净净地活着。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明细风清楚,若有一日鸾凤阁倾覆,放眼无回峰上下,能护得明英周全的,只有苏小冬一人。

而那时苏小冬想着,若不答应明细风,宣宁便要死了,若是宣宁死了,她与谁共度余生又有什么关系呢?横竖与她饮合卺酒的人都不会是宣宁,那个人是不是明英又有什么关系呢?既然如此,倒不如答应她,还能赚几分宣宁的生机。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眼泪憋了回去,对着莫问无奈道:“都这时候了,让我知道又何妨?反正今后也不会再相见了。”

“那日,确是明公子向阁主求得情,阁主也确实应了他,但少阁主的责罚没能免。”莫问抬手往观云台的方向指了指,“就在观云台上,领了三十鞭刑。”

“我记得那时,他伤得很重,又刚刚为了明英强行运了功……”

“是啊,好在他素来被罚惯了,三十鞭刑于他而言确实算不得什么,不过是在寒石院里又多躺了半个月罢了。”

苏小冬恍然想起那时她从洞牢被阿秋带出来,一连好长时间都没见过宣宁出石室,想来便是因为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不得不踏踏实实地休养了好些时日。她忽然觉得宣宁遇见她,其实挺倒霉,从怀空谷起,便一路因她伤病缠身,如今生生受下三十枚透骨钉险些丧命,说到底也是因为她一意孤行。

不过,从今往后便好了,他再不必护着她顾着她念着她。大约也便能无病无灾,余生安康。

想到这里,苏小冬的笑意越发真挚起来,向莫问微微福身行了礼,道:“往后,他便有劳莫先生了。”

莫问、岑溪与宣宁一同下山,也是她那日一并向明细风求的。她答应了明细风会带明英回京都,自有数不尽的杏坛妙手可为他调理诊病,可宣宁往后孤苦无依,只有挚友相伴,名医相护,她心里才敢实实在在地相信,他能好好活着。

苏小冬绕过莫问,走入内室。阿春解开她的腰带,将衣裳一件件解下来,从身后的红色托盘里取出绯红绛红各色衣裳,一层一层替她穿上,扶着她坐到梳妆台前。她与明英达成共识,为了不惊扰宣宁,喜字红绸不可贴到双风居之外去,婚事一切从简,喜娘也不必去外头请人了,便让阿春代为收拾便好。

阿春为她敷粉涂脂,最后取了绘眉笔来,苏小冬将她的手按下。她凑到铜镜前去看,那时当着宣宁的面她没好意思取笑他,想来男子对于画眉一事是不会有什么天分的,宣宁睡眼迷蒙下画的这对眉毛,一边浓了些一边淡了些,看着有些粗陋好笑。

阿春拿着绘眉笔,道:“左边眉毛淡了,我给姑娘补一点。”

苏小冬摇头,抿过口脂的唇红艳喜人,嘴角微微上扬,是恰到好处的温温笑意。她仿佛一夜之间沉静温婉下来,举手投足间是大家闺秀般的温雅,说话的声音也是轻轻柔柔有条不紊:“不必了,这样挺好的。”

阿春还想劝,苏小冬从她手中抽走绘眉笔,将木梳塞进她手里,不容置喙:“梳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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