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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是医者,他的父亲师承百草谷,纵使喜好钻研旁门左道的偏方而不容于师门,可到底也是自小受着“病比天大”的教诲长大的,这道理随着他的医术一并传给了莫问。无关乎亲疏远近,莫问见不得明英生病,也同样见不得宣宁受伤,这些年来见多了明细风加诸于他身上伤病,如今终于把人熬得只剩半条命了,他心里有气也有怨。

仗着是明英的大夫,莫问在鸾凤阁里横行惯了,此时对明细风的口气并不是太好:“如今少阁主的经脉脆弱至极承受不住强劲内息,阁主若是一个不小心把奇经八脉冲断了,我也就也不用费工夫帮他取出透骨钉了。”

明细风无措地眨了眨眼睛,又撤回了些许力气,只小心地悬着一股内息在宣宁经脉间游走。莫问搭着宣宁的手腕诊了片刻,让明细风又调整了几回,才终于有些满意地样子,点头道:“请阁主务必维持,直到我让您撤回内息。”

前两日已经取过二十四枚钉子,莫问将薄刀片帖子透骨钉插~进血肉里的手法已经十分熟练,与捧着干净的纱布等在一旁的苏小冬也配合得非常默契,一枚钉子被他挑出,宣宁都来不及哼一声,止血的纱布便准确地堵在喷溅出热血的伤口上。

可苏小冬发现,伤口冒出的血越来越少,止血似乎越来越容易了。可她偷偷去看莫问,只觉得莫问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越来越沉。

剩下最后一枚透骨钉时,莫问放下那柄薄刃小刀,捏开宣宁的眼皮看了看,又搭着他的手腕沉吟了片刻,叹了口气,重新那起那柄小刀。

莫问的手依然很稳,取出最后一枚透骨钉的过程与前面的二十九枚基本相同,只除了最后一枚钉子被取出时,伤口带出了些微血肉,被苏小冬拿纱布擦干净了,竟没再渗血,只留着他胸口一个幼儿小指粗细的窟窿,皮肉外翻着,呈现出诡异的粉~白色。

苏小冬捧着与之前相比干净得过分的纱布,有些发懵:“这,这处伤口,不用止血,直接敷伤药吗?”

“嗯。”莫问已经利落地将伤药覆在那处伤口上。这屋子里有一大半是希望宣宁能好好活下来的,莫问本来不想再吓唬人,可想到宣宁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才能活着,还有些人费尽心思地要害他,莫问便觉得,有些话还是该挑明了来。

他边包扎着宣宁身上的伤处,边道:“他身上有旧伤一直没好透,从五毒谷回来又被血丝草耗了不少气血,本就气虚血弱。这些天,又是受刑又是取钉,气血衰竭得更是厉害,看吧,到最后连血都要流不出来了。”

明细风与岑溪还没说话,苏小冬竖着耳朵听得仔细,一张小~脸又愁得皱起来,追着莫问问:“那怎么办?喝药管用吗?是不是还得食补?莫先生,有什么益气补血的食补方子没有?”

那些话本也不是说给她听的,莫问给宣宁处理完伤口,懒得回答苏小冬的问题,只从药箱里翻出那只装着半瓶洗髓续灵汤的瓷瓶递给她,自己退到一边去收拾东西。苏小冬明白他的意思,可在宣宁身边坐下,穿过他的肩膀一眼便能看见盘腿坐在他身后的明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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