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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晰地记得自己的身份,却又彻底丢弃了自己的身份。现在他只是一个纯粹的过客。
他在苗寨木屋下躲过雨,在古城墙上俯瞰过夜色,在木筏上踏着潮绿的江水前行,也在汹涌的人潮中给走散的小朋友找妈妈。
不是没有意外发生。
随身的背包弄丢了三次,被划烂了一次,连手机都弄丢了一次,被偷了两次。
只剩贴身存放的身份证还安然无恙。手机不在的那段时间就好像弄丢了全世界。不过他竟然也慢慢习惯了。
最后一次使用手机登录微博,点了一个赞后,他干脆不用手机了。不想再看见复杂的新闻、各种资讯和信息,只想用眼睛去看身边的景色。
人生苦短,需屏蔽繁杂而专心。
但总有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于是他每到一个地方,便干脆买下明信片、信纸和邮票。
写信,可谓是人类最原始的传递信息的方式了。
信件不会像线上通讯一样即发即收,却多了一份等待的期许和诚意。
盛胥枝看见毛毛拿给她一封信的时候还满脸疑惑。
都这个年代了,谁还写信给她啊?
拆开信封之后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信上宿星淮说他去了几个地方,见到了很多事情,也听了很多人的故事。
偶尔碰上几个突发的事故,却觉得连错误都那么精彩。
从这几行字里行间,盛胥枝就感觉到他的精神状况比以前要好得多了,起码现在他很享其中。
将第一封不长的信看了三遍之后,盛胥枝看得心痒痒的,转念一想自己没有他的地址,他也不会在一个地方久留,于是写回信的想法也就作罢。
接下来的时间,每隔十天半个月,盛胥枝就能收到一封来信。
他是忠实的倾诉者,那她就是忠实的倾听者。
偶尔随信附赠一些小惊喜。或许是一朵漂亮的干花,或许是一条小巧的银手链,并不贵重,盛胥枝收到的时候也很开心春去秋来,不知不觉间,盛胥枝收到的信已经有厚厚的一沓了。
若问宿星淮现在走到了哪里,忘了说一声,他现在在去救助荒漠洪水的路上。
是的,就是沙漠里发洪水的奇观。
事情要从他一路往西走的时候说起。路上偶然结识了健谈的友人,那位友人昵称老黑,他有些渠道,便邀请宿星淮一起去参观位于沙漠边缘的一处工厂。
开在沙漠地带的工厂,本就是人类渺小又伟大奇迹的一个缩影。当人力遇上天公不作美,就是有得忙碌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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