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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薄毯盖在腿面,随意笑了笑:“谢谢江总关心。”
她再没看他一眼,又是漫不经心的语调,江凛黑眸黯淡下去,再次开口:“红茶是你最爱喝的牌子,但是有些烫,你等下再喝。”
低哑的男声回荡在房间,江凛姿态低到卑微尘埃中,连化妆师都有些于心不忍,飞快完成最后几笔,匆忙找了个借口想撤,离开时连化妆箱都没带。
关门声轻不可察,怀芷从手机中抬头,视线扫过桌面的红茶杯子,上移落在江凛的深邃面庞,平和笑笑:
“其实,江总不必这样客气。”
这两个月来,随着分别的时间越久,她越发深刻理解在医院那晚,饶漫说的那番话。
江凛再如何强势或卑微,也不过就是个男人而已。
失去或者永远,也只是个男人而已,实在犯不上让她患得患失,一次又一次浪费时间。
如果说以前的放下,总归还了些许埋怨或纠结,那么两月后的现在,哪怕背负着五年前的那一晚,她也能做到真真正正的坦然面对。
“怀芷,除夕那晚我去找过你。”
江凛目不转睛地望着怀芷,苦涩的声线干哑,刚才众人面前的气势全然不见:“你最近.......过的还好吗。”
“还不错,电影快杀青了。”怀芷拿起红茶轻抿一口,暖热淌过身体,甘醇回香逐渐弥漫齿间,确实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于是她出于礼貌,清清淡淡地回敬一句:“江总呢?这两个月生意做的怎么样?”
“ .......后院的花枝都枯死了。”
怀芷窝在软椅中姿势舒适,视线平直,江凛自然而然的俯下身,眼底满是怀芷一人的身影:“你离开之后,那些花再没人打理,前几天下大雪,连枝条都被压断了。”
怀芷慢悠悠地喝着茶:“几朵花而已,江凛怎么不雇人来打理。”
“花可以再种,”见怀芷毫不在意的模样,江凛拿她毫无办法,眼底浮现苦涩笑意,“可种花人还能再回心转意吗。”
“种花人会不会回来,我不清楚。”
怀芷放下纸杯,终于舍得掀起眼皮看江凛一眼:“但江总或许不知道,破镜不管如何修复,碎片和裂缝都永远存在,再也无法使用。”
“碎片和裂缝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警示这段失而复得的关系,有多来之不易。”
江凛情不自禁地向前逼近一步,偌大的房间也因为他这一步,气氛瞬间变为焦灼;他不敢再垂眸俯视怀芷,就始终保持着弯腰附身的姿势。
习惯了俯视看人,现在抬头看她时,才知道迎合别人的姿态,是这样难以适应。
哪怕他甘之如饴。
“至于破镜是否适用,我只能说,每一片我都会无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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