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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是个聪明人，对任何事情的感知都很敏锐。

有些事情一次两次，他也许觉得是凑巧，但次数一多了，他就会觉得蹊跷。

他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苏桃奇怪的，只知道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都很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苏桃没有变，她依旧刁钻刻薄，只是换了个省力的方式来欺负自己罢了。

但除此之外，其他的事情——

比如她会在强光照射过来的那一瞬间，出于本能的捂住猫的眼睛，即使可能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比如上次在市中心的时候，她温柔的抚摸着小女孩的脑袋，问她的父母在哪里，还毫不犹豫的为小女孩买了对方眼馋的关东煮。

她好像除了自己之外，对所有人都很好。

沈砚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招惹了对方哪里，能让对方这么记恨自己。

他低垂着脑袋，长而卷翘的睫毛覆盖下来，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思考这件事情，但很遗憾的是，他想不出任何理由和结果，最终还是将注意力放在了这次期中考试的成绩上。

他对苏桃是怎么考到年级第一的不感兴趣，而他要做的，就是加把劲儿超过她。

几乎毫不犹豫的，他就转过身，回到了班里，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俯下身从抽屉里抽出了一套崭新的卷子，拿起水笔便开始聚精会神的刷着题。

这套卷子的题目很难，都是以往的高考卷，里面还夹杂不少竞赛题，饶是他这么聪明的脑子，也被一道前年的数学高考卷子的压轴题给难住了。

白色的草稿纸上黑色的笔迹错综复杂，一张又一张的。

沈砚花了一节课的时候，居然也没把这道题题目给解出来。

他微蹙了蹙眉，将手头的草稿纸揉成团，堆在一旁，正准备拿叠新的草稿纸出来呢，身后就传来了喊着笑意的声音。

“让我看看，什么题目，居然能把我们大学霸难住。”

苏桃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身后，未等他转头，对方便俯下身，海藻般的长发因为重力的原因而往下垂，少女的皮肤细腻柔软，阳光下还能看到细小的绒毛，她鼻梁小而翘，脸部线条流畅至极。

沈砚的鼻间弥漫着一股清甜的蜜桃味，是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

他很少和女生近距离接触，几乎出于本能的，他整个人往后撤了一下，因为用力过猛，后边的桌子被他撞得砰砰作响。

苏桃睨了他一眼，只觉得对方估计是讨厌自己讨厌透了，才避她如蛇蝎。

她没在意，看了眼那道把沈砚难住的题目，很巧的是，这道题就是她当初高考的那道压轴题。

“就这？你也不过如此。”她眉梢挑了挑，表情似乎极为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