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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的一句“别总低着头,看讲台”让我一下站了起来。
过大的反应招来了全班的注目。
我心都飞了,才不管影响如何,丢下一句“我肚子疼,去趟厕所”就快速跑出了教室。
门外是等候多时的张开霁。
S市的四季一向分明,夏天热得如同火炉,冬天又冰如寒窑。这不,刚一立冬,一阵强降温,出门都得穿厚衣服了。
他的畏寒一时半会还好不了。
我瞧着他的鼻尖冻得通红,嘴唇也有点发紫,身上却还穿着单衣,和早早开始穿毛衣穿风衣的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对自己的疏于照顾一下就惹恼了我。我没有像往常那样,见着他就迫不及待地摇尾巴,向他讨要亲热,反而是拉下了脸,自顾自走在前头,故意不搭理他。
我分明交代过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他却连基本的寒添衣都没做到。
我明着发脾气,但其实是我太久没见着他,太过别扭的表现。不见面还能忍受,一旦见了面,这几个月堆积在心里的情绪第一时间就喷涌了出来,其中有思念,有委屈,有关心,也有害怕。
有太多不安的因素横在我和他的中间,让我终日惶惶。
我和他都深知我情绪失控的真正原因,所以在我故意甩脸走人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拉住了我。
“我是来办恢复入学的,见过校长和年级主任了,明天就能重新上学。”
他甚至不用问我为何要发气,只告诉我最想听的就够了。
果然听到他的话,我心里的不安顿时烟消云散,也不顾眼里还有泪,回过头,激动地说:“真的?”
他当然说的是真的,张开霁从不会向我撒谎,在办理好一切手续后,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我。
他把我带到了出租屋。
几个月没来,原本死气沉沉的出租屋终于有了一丝生气,疏于打理,邋遢的卧室也重新变得整洁,还比我离开的时候多了一张书桌,上面整齐地摆放着高三的教材和一些课外书籍,其中有一本复习笔记上甚至写着我的名字,那是张开霁在这段时间里为我量身打造的一轮复习资料。
我说不高兴是假的,虽然是给我布置的学习任务,但也说明这段时间,他是想着我的。
在帮他收拾好要搬去学校宿舍的行李后,我开始对他秋后问罪,问他怎么连冷暖都不知,十几度的天气居然穿个单衣就在外面乱逛。
他大概也没料到我会如此较真,对一个小问题也咬死不放,只好主动坦言,他也是今天才突然想要回学校,然后临时联系了老师办入学手续。
他说,他本想着这里离学校没几步路,应该没多久,当时又着急出门就没有想到要添衣服,但没料到办手续会那么麻烦,直到身上的余热都散去了才把一切都弄妥当。后来办理好了本来是要打算回出租屋收拾行李,但走到一半又突然想要见我,把这一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所以又折返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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