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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担心这些,他们打得久,只是不想彼此损耗太深,拉扯着故而才久了些。”

话落在最后,谢蕴说:“小丫头,莫要再多想,最迟一年,半年,我都会安排好。”

她听着他给的承诺,话语含蓄,却最知道其中深意,淡笑着叫了句,“寒生。”

“嗯?”把她身上的披肩揽了揽,尽最柔的声音答。

“寒生。”她只叫,仿佛这两个字是世上最好听。

“嗯。”他又应。

再过两日,贞吉将将好了个利索,下午正坐在客厅里,腿上盖着张毯子,她仔细地摸那针脚,是敏雯仲秋时打的,她一贯手巧。

放眼望过去,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只她自个儿独坐。这几日军中要有大动作,老一辈的人总想着过个圆满年节,愈发对谢蕴施压,他常常晚归。

王妈递了贞吉的家书放到她手边,整个谢家只有她会收信,故而两封齐整着摞在一起,王妈并未细看。

她亦没多想,含章很是挂念她,塞两个信封也不是没有过的事。

就在客厅坐着,周围静悄悄,听得到她打开信笺的沙沙声,含章照例汇报家事,父亲母亲一向安好,嫂嫂胎象稳定,再简略说了下战事:皖系已经有些沉不住气,行军越发急躁冒进了,能不能过得去个安生年尚不可知。

喜忧参半地放好第一封信,又打开第二封,却不是含章的笔迹,行文凌乱、纸张褶皱,草草几十字写了好些页,都是贞吉不懂的话。

“大爷老年无子,正妻逝,扶爱妾为续弦、产死胎。抱绥化庶出堂弟满月幺儿,邱大亲办,其妹亦侍奉爷家。年青主母表面和善背地夜叉,多虐打儿,后染肺痨身亡。事俱陈尽,切勿再追。”

带着疑问又拿过信封,上面是另一番笔迹:

赵巧容?启

贞吉愣住,隐约总觉得这封信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回过神来听到推门的声音——赵巧容回来了。

她回家早,总是没好事。

下意识地把赵巧容那封信夹进了书里,看她扭着身姿走近,路过了沙发旁又折返回来。

“小六今日收信了?”

贞吉冷淡点头,她手里尚且攥着含章的信。

赵巧容又问:“何时送来的?可有我的?”

贞吉摇头,“半晌前刚送来,只有南京的家书。”

赵巧容随意坐在贞吉旁边,很是消沉地靠在沙发里,眯着眼念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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