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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兴朝自也怕刘知府在这宗案里掺和了什么猫腻,要是来日被人寻了错处揪出来,只怕九爷这也得多少吃些挂落。
宁王慢喝了口酒,冷笑了下:“不必管。若他们有那胆子做,但愿就有能兜住屎的本事,可别妄想让我去给他擦屁股。若本事不够却胆子包天,那他不死,谁死。”
离开前,曹兴朝突然想起一事,就迟疑问了下:“刚才进府时,我好似是瞧见了,那紫兰对着府上楼阁画着?好端端的,她画府上的这些亭台楼阁做什么?”
宁王搁了酒杯,懒散挑眉:“你想说什么?”
“九爷,您说她可是在描绘地形图?”
宁王就笑了:“来,你现在就去那禹王府上,去请那老七来,我亲自带他逛遍整座宁王府。要不就去找些画师来,让他一寸不漏的将府上全景都画下来,摔那老七脸上。我难道还怕那赵元璟带兵攻我府邸不成?让他来,我直接敞开了大门迎他,看看他有没有那胆子敢踏进一步。”
说着,扫那讪讪的曹兴朝,哂笑:“别跟那赵元璟学那高深莫测的一套,我成日上朝见他那模样,见都见腻了。”
曹兴朝道:“我也就顺口那么一提。”
宁王继续倒着酒喝着,不过提起这茬,他倒是难免想起她近来所做的那些画。从那一张纸的画纸里,他能看得出来,她的情绪逐渐好转了些。
“回头你去督捕司,寻些缉捕文书过来。”
时文修每日抽出时间来画府上的这些建筑,景致,也只是因想找些自己稍稍感兴趣的事做,以期让自己别一味陷于负面情绪中,同时也是不让自己虚无度日。要说多喜欢也不至于,顶多就是消磨时光罢了。
可待他将一摞带着嫌犯画像的文书扔给她时,她每日画着那些穷凶极恶的或杀人或放火的嫌犯时,她好像是找到了件终于有意义的事情一样,连精神都有了些不同。
每画一个嫌犯的脸,她就忍不住去想,这张缉捕文书将会贴到哪里,会不会有嫌犯因此而落网。
她甚至还有心情去想,她应该再练练画技的,以期能将嫌犯的脸画得惟妙惟肖,让其无处藏身。
夜里,抱她亲昵厮磨之际,他狭眸看她展着乌瞳,姣花软玉的模样,心里一阵激荡过一阵。
再想她近来一日生动过一日的模样,他又忍不住的去想,要是她不曾被老七哄骗过,那该有多好。
这般想着,他就难免心绪难平,各种情绪在胸腹间翻绞的厉害,到底还是没忍住出口骂了她两句。
她正被他鬓角滴落下的汗珠,烫的额上眉眼发麻,却在此时,耳畔就响起熟悉的骂声。
“你说你贱不贱?”
“你为何要受那狗贼勾引,非去上他的榻?”
她偏过脸喘口气,第一次觉得男人在床榻间多话,真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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