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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主子爷竟主动弃了这步策略。
他心里愈发不安宁,想要暗中打听宁王府里的情形,可又怕主子爷察觉而不敢轻举妄动。
无事,左右死无对证,即便查也查不到什么。
在他心里,她是必死无疑的,宁王爷什么脾性,谁人不知。
一个背叛者到了宁王爷手里,焉能有命在。
宫苑里大排筵席,宴享功臣。
君臣举杯相庆,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宴席深夜未散。
作为此次庆功宴上最出尽了风头的人,禹王面上应酬自如,心下却没有一丝半毫荣光加身的愉悦之意。反而胸中如被罩了层密不透风的网,多少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不知是不是酒意上头,他忍不住做了件不理智的事。
在余光瞥见老九面带不善的扔了酒杯,起身走远些似去散步时,他亦沉眸起身,抬步随了出去。
第57章 直面
身后稳健的脚步声打搅了此地的清净,宁王不快的斜眸扫去,就见了披着石青貂裘踏步过来的高大人影。
“九弟。”
“我当是谁,原来是七哥。”
狭眸收了一瞬的微诧,宁王勾了唇角带着轻慢的嘲意。
“倒是稀奇,难得风光无限的时候,七哥竟也忍心出来。可是里头如潮谀词听得腻了,七哥这才特意出来寻些晦气,解解烦腻?”
禹王也不在意他的嘲弄,几步踏上亭子后,凭栏而立,俯瞰夜色下宫苑的景致。
宁王抬了眼皮打量他,细长的狭眸露出几多嘲讽。
边境三年,倒是将其打磨的更加深沉内敛,又凛肃威严。瞧来,俨然一副那些朝臣口中,所谓崇节尚俭勤慎恭肃的贤王姿态。这也是可笑至极了,那所谓端方正派,上体圣心下宽黎庶的贤王,那心肠里的诡谲阴险,虚伪毒辣,连他都自叹不如。
“七哥既要在这赏景,我就不在这打搅了。”
宁王拢了大红羽缎大氅便要离开。此刻他实在心情阴郁至极,因为看到对方那端肃的脸,他就忍不住想起自己被对方兜着圈好生耍了回的事情。
早在龙璧被呈上那刻,他便知道自己是上了老七的当了。可笑那蠢物还将东西藏得严实,死咬着口风不露分毫,还害得他信以为真那异宝是煞有其事。
着实可笑,可恨。
他唇边笑意犯冷,脸色阴霾。
等回头,他定剜了她。
“九弟且慢。”禹王沉声叫住他,“我有一事不明,望九弟能解愚兄之惑。”
宁王压根不欲理会,抬腿就走,“七哥找错人了,我才疏学浅,可解不了……”
“此番押送归京的宝物除了龙璧,还有异宝,只是后者在半路,不慎被人截获。不知异宝下落,九弟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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