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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给宁王让路。”
主子爷冷淡的令声传来,鲁泽等人虽心里憋屈,却还是指挥着轿夫抬着舆轿,往后退过数步让出可供通行的路来。
对方众人皆洋洋得意的看向他们,虽未出言,可模样眼神皆是挑衅。
宁王的舆轿先入宫道的时候,舆轿里传来宁王懒洋洋的声音:“还不快谢谢禹王谦让之恩。”
曹兴朝就带着人嘻嘻哈哈的喊:“谢禹王。”
被甩在后头的鲁泽等人脸色铁青。
可还没等他们将这口恶气咽下,就突然听到宁王与曹兴朝的谈话声,毫无遮掩的传了过来——
“今个确是有些乏了,回去后得让个洗脚婢好好按按脚。不过话说回来,兴朝,你上次推荐来的那洗脚婢倒是手艺了得,本王用着的确顺手。”
“九爷能用着顺手,是那贱婢的福气。”
“她既伺候的好,本王也不吝赏赐,等回头就重重赏她。”
“九爷不必这般抬举,赏她些府上人用剩下的布匹鞋袜什么的,就已是重赏了。对这等卑微婢子而言,赏赐的这些就已经是上上好物了,还想奢望什么?况她这等身份的人,也就配用旁人用剩下的。”
最后一句曹兴朝说的格外大声,让张总管、鲁泽等人脸色顿时骇变。
他们是最早跟随禹王身边的,所以多少知道些内情。
他们主子爷的生母并非是毓秀宫的淑妃娘娘,而是病逝后勉强被圣上封了个嫔位的吉答应。吉答应最早前是在当时宠冠六宫的玉娘娘身边伺候,还不是有头有脸的得力宫女,只是个身份卑微的洗脚婢。只是偶然一次被酒后的圣上宠幸,这方有了禹王殿下。
事后的圣上一直对自己酒后宠幸洗脚婢一事耿耿于怀,心生膈应,对他们母子遂不闻不问。那些年里若不是玉娘娘常接济些生活用物,只怕他们母子早已湮没在荒草遍地的冷宫中。
宁王此刻又提洗脚婢,又说赏赐用剩之物,无疑是当众揭禹王的脸面,是不留情面的做派。
禹王这方的气氛一时死般的沉寂。
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禹王阖了目,面上神情依旧是波澜不兴的冷淡。稍过片刻,他冷声令人抬轿。
张总管心里实在不忿,在吩咐人抬轿前行的同时,一咬牙,头一回擅作主张的反击过去。
“都快些走,府里的看门狗儿还饿着呢,不赶紧点的回去喂食,当心它饿狠了与人争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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