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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丫伸出跟二丫如出一辙的红肿萝卜手,摸着左手小拇指想了好一会儿,摇头说:“我没见过。”
“你下午陪我去一趟大塘村,我们中午去,赶在晚饭前回来,小虎就在家里玩,二姐给你买奶糖吃,要是有人问起我跟大姐,你就是我们出去捡柴去了,好不好?”二丫低头跟小虎说话。
小虎咽了下口水,脸贴在二丫衣服上,口不对心地说:“我不吃糖。”
“要的,小孩能吃糖,你在家待着不乱跑,二姐就给你买糖。”
“我不乱跑,不去水边,不跟人打架。”小虎笑咧了嘴,重复二姐经常嘱咐他的话。
大丫站一旁没说话,她习惯了被安排,从不问问什么,要去哪儿,去干啥。
二丫没来过大塘村,她让大丫指她们同族的人住在村里的那片,之后留大丫在村外面等着,她自己进去在村里闲逛,眼睛在敞开的门里偷瞄。
“丫头,哪来的?找谁?”有婆子问。
二丫摸了摸脸,学着苏婶的样子走过去,半蹙着眉说:“奶奶好,我是镇里面的,想找一个大叔,他个子挺高,左手小拇指指缝到掌心这里有一条疤,看着像是蜈蚣,他家在哪住?”
不解释原由,说的越多漏缝越多,还显的心虚。
她直接问“他家住在哪”,这让靠墙晒太阳的婆子也没顾得上问这人说谁?找他干啥?而是交头接耳的问:“村里谁左手有蜈蚣疤?大憨?不对,他是整个手背有疤,那还有谁?”
“丫头,你找的那人叫啥?你说名我们才晓得。”
“姓张,跟张启军同族,是他堂侄子,还没出五服那种。”张启军是她爷的名字。
“张启军是谁?大毛奶,你小叔子是不是就叫这个名?”有人问。
“对,老瘸大名就叫张启军,他们那一辈是启字辈。”那个叫大毛奶的老太太点头,她睁大眼睛瞅着二丫,思索着说:“我们堂侄子也没有手上有蜈蚣疤的,都是种地的老把式,没人会把手给弄个伤。”
二丫在老太太的盯视下绷紧了面皮,没想到问道她大堂□□上来了,庆幸的是她从没来村里来过,没人认识她。
“丫头,我看你有些面熟,你爹叫啥?”
二丫险些被口水呛到,她胡编一个名字,问:“这是半陂村吧?我找的那个人是半陂村的。”
“往西走,翻过一个村就到了,但我倒是没听说半陂村有叫张启军的人。”
二丫胡乱笑笑,站起来往村口走,之前的不对劲终于得到了证实,她爸已经是族里最有出息—在镇上成家立业的人了,他哪会对一个种地的堂叔殷勤,更不会有人对一个一二十年没见过面不认识的堂侄女过分关心,而且说是关心她,其实更像是关心她成绩,不对,不是关心的感觉,更像是小远姥对自己的态度——是建立在自行车的基础上。
自行车是苏婶的,小远姥对自己有那番态度还说的通,但成绩是她自己的,那人简直有病,还是把她的成绩看成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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