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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说苏愉也就没再动,拿扫帚把角角落落扫一遍,就着锅里的余火再添柴给烘着,拌面糊给摊了几张饼。
“晚上你再煮点稀的,别图省事喝开水就饼子。”苏愉出门准备要走,瞥到老太太坐在院子里晾头发盯着自己,她像是没看到,嘱咐老头:“爹,明天傍晚早点去,吃了饭趁着天没黑我再送你回来。”
“我死了?”余安秀忍不住了,她从椅子上一蹬就起来了,指着她自己的鼻尖喊着:“你妈是死了?我坐这儿你没看到?是我生的你,你最该养的是我,该孝顺的也是我,吃肉喝汤只想得起你爹?”
啧,这暴躁的。
苏愉瞅着老头板着脸,说:“我爹给们姊妹四个说的是他由我们养,你由我哥养,不归我们管的。”这种事往老头身上推就对了,免得日后和好了她对闺女心生埋怨。
“而且我听说这几个月你在我哥家吃肉喝汤也没想起过我爹。”
“你回去,别跟她废话,她心歪的很,你就是嘴说出血她也听不进去。”苏老头从停放棺材的棚子里拿出两把新扎的扫帚,“给,带回去用,今年新扎的。”
“好,那我回去了。”苏愉接过出门。
苏愉走了,老太太憋起的那股劲也瘪了下去,尤其是对着老头子那张板着的老脸。
“你真是活该受你儿媳妇磋磨。”苏老头畅快地说:“你活该,对你好的你发脾气,把你当老驴子使唤的你屁不敢放一个,我算是看清楚了,娶这么个儿媳妇回来纯属是报应在你身上,你这样的婆子就该有这么个儿媳妇治。”
“姑娘不是我生的?我生的就该孝顺我。”
“可得了吧,儿子还是你生的呢,看你天天挨骂他能多吃两碗饭,出去出去,以后你跟你儿子过,我跟我闺女过,别跟我说话,我现在看你这个驴样子就不高兴。”苏老头忍了又忍,还是不忍心把她铺盖给抱过去,现在跟她赶走了,闺女给爹妈做的新被子也要给换走 。
余安秀当着老头子的面没脾气,她往出走,走到门口了转过身说:“你别忘了让老幺带你去看病。”
“我的事你别操心。”
她在这边折腾了小半天,那边的活儿就没干完,梅大囡干活回来看她还在洗菜,锅都还没烧热,脾气顿时就来了。
“妈,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体谅我们?我们累的半死,就指望回来吃口热饭吊命,你这粥没煮,苞米饼子没蒸,这得折腾到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饭?半夜三更?”梅大囡在院子里甩甩打打,惊的三只母鸡也扯着嗓子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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