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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和以前的任何一次吵架都不同,眼下的司夏夏切切实实地明白了什么叫做“痛彻心扉”。
待温莱离开,司载阳才说:“我二十多岁的时候也失恋过,别说吃饭了,连喘气儿都觉得艰难。那时候我还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高兴了,可半年都没到我就调整好了。”
“半年这么久,我可怎么办……让你失恋的不会是我妈妈吧?”
司载阳立刻来了兴趣:“你怎么知道的?她都跟你说我什么了?”
“除了你来看我们,其它时候我妈妈从没特别提到过你,你每次一走我妈妈都会说你很烦,哦,也讲过一次,她说你年轻的时候特别花心,女朋友一个个地换,只享受追一个人的过程,根本没真心喜欢过谁。”
“……”司载阳噎了半晌才说,“你妈妈还真是没良心。”
司载阳忽而想起了阮雅孟告诉他她已经有了男朋友,拜托他换个目标骚扰的那次。
那时候他才二十五岁,狂妄得不行,在家中被父母姐姐们宠,在外头受众人追捧,平生第一次低声下气不是求阮雅孟也喜欢一点点自己,而是求她相信自己的真心。
那个时候的他还不知道自己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更想不到阮雅孟的男朋友就是自己的哥哥。
因为阮雅孟怎么都不信他,他急得没办法,诚心诚意地说:“你信不信,信不信我能为你死?你说一句,我立马就能从这座桥上跳下去。”
阮雅孟闻言一愣,他心中一喜,以为她终于被自己感动了,哪知道她接着哈哈一笑,说:“神经病啊你。”
因为司夏夏的失恋,这一晚,司载阳被时光尘封住的许多情绪翻涌而来,他向来随性,当即问司夏夏想不想回温德米尔看爸妈。
只要能立刻离开此地,司夏夏愿意到天涯海角去,更何况司载阳还特许她想通前都不用练琴。
司载阳第二日一早就带着司夏夏去了火车站。
为了不让自己再烦,司夏夏干脆没带手机。
才在温德米尔逗留了一天,司载阳就接到家中的消息,说父亲病危,便带着司夏夏直接回国了。
登上飞机前,司夏夏不断要求回去拿手机——她太想知道傅岳有没有联系过自己。
可惜看穿了她的心思的司载阳却不准她回去收拾东西,他很希望司夏夏能就此和傅岳分开,因此傅岳这两天打了无数电话过来,他一次也没有告诉司夏夏。
司载阳父母的婚姻在众人眼中十分美满,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到了八十岁,司载阳的父亲仍旧时不时地送妻子礼物,陪她出门喝茶看戏,赞美她比别的老太太高挑、后背挺得直。
如果不是喜欢上阮雅孟,司载阳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人前得意的母亲,年轻的时候曾在人后经历过怎样的煎熬,时至今日,他的两个姐姐和家中的一众后辈也不知道还有司夏夏爸爸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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