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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在一起越久,阮夏的心情便越复杂。
出院当天,阮夏打了辆车去不久前和傅岳爬过的那座山。
傅岳从超市采购回来,看不到她,自然要打电话。
“你去外面散心?身体还没恢复,怎么想一出是一出?你现在在哪儿,站着别动,我去接你。”
“傅岳,”阮夏耐心地等他说完才开口,“你知道我以前为什么一直提分手吗?”
“因为你就是个白痴。在车祸之前,我真的没法让自己相信你是爱我的。”
第37章
傅岳久未回答,两人隔着电话沉默良久,阮夏率先挂断了电话。
她沿着台阶一步步往上走,想找之前追着她和傅岳说“你今年命犯太岁,近期可能会因大病进医院”的那个神算子。
不知是因为气温骤降,还是这场病彻底掏空了她的身体,阮夏裹紧了厚重的羊绒披肩,却仍旧觉得山风不断往衣领里钻。
天阴沉沉的,明明气温不算低,却莫名让人感到寒冷,像极了她和傅岳相遇的那天。
二零零九年的六月六日,之后的很多年,代表这个日期的“090606”都是傅岳和她共用的密码。
她会如此清楚地记得这个日子,倒不是因为遇见了傅岳,而是那天恰巧是妈妈的生日。
妈妈去世的时候,她并没有特别悲伤,或许是阮雅孟已经被病痛折磨了整整大半年,让她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面对离别。
大抵也是因为阮雅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后,不断告诉女儿人死并非如灯灭,自己只是提前去天上和爸爸见面,他们一家三口终有一天还会在一起。
这样的话听多了,便令她觉得,这仅仅是一次时间久一点的分别,而不是永诀。
妈妈离世后,她被父母多年的好友司载阳从温德米尔接到了牛津。
据说她四五岁的时候,曾和父母来过这座城市游玩,隔了十一年再回来,早已全然没有了印象。
离高一开学还有三四个月,于是刚到牛津的那一段,她每日都无所事事地四处逛。
她性子活泼嘴巴甜,最擅长恭维人,因此司载阳温莱夫妇待她非常好,他们大她三岁的女儿司菲安静温柔,也跟她很合得来,所以她几乎没有经历适应期便顺利地融入了新环境。
舒适自在地过了大半个月,直到母亲生日的这天,她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悲伤。
温莱的生日刚好也是六月六日。
温莱在大学里教法律,人缘好爱热闹,生日这天自然要邀请一众好友到家里庆祝。
她情绪低落,与屋内欢乐的气氛格格不入,替温阿姨拆了会儿礼物,便偷偷带了瓶香槟躲到了顶层的露台上。
爸爸出意外的时候她还很小,对父亲所有的印象几乎都是从妈妈哪里听来的,大体是爸爸如何如何宠她,要什么给什么,哪怕她和小朋友打架,他也只会夸她有勇有谋……才致使她的性格任性蛮横,谁都敢顶撞,天不怕地不怕。
因为不记得了,没有对比,所以她从来没觉得父亲早逝、与妈妈相依为命有什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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