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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昀在梦里怪异的举动,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或者,是种象征?
是象征着他们不久后重逢?
还是,会象征着他们从此天各一方,再无相会之日?
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奇奇怪怪的梦,她虽然想他想得病入膏肓,几年来却从未如此清晰地梦见过他本人。凌晨时分,他给了她惊喜,更给了她惊吓,真是太意外、太匪夷所思了……
她拉开了窗帘,窗外的天空寂静空旷,泛着浅浅的鱼肚白,天际和地面交界处形成的地平线,被即将初升的太阳镀上了一层瑰丽的金边。推开窗户,她能清楚地闻到小区门前那个饭馆炸油条的气味,依稀能看见有几个早起的老人拄着拐棍儿去吃早点。
整座城市已经慢慢苏醒了。
她抱膝坐于窗侧,想:今天应该是个大晴天吧?
进入四月以来,北京的天气一天比一天暖,桃李争妍,大雁归来,杨树柳树也惟恐天下不乱地飘起了白色絮状物。
简若愚不由得想起了四年前,她与祁昀在城铁里的一番偶遇。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去偷钱包,当时她以为他是因为走投无路才那么做的。于是,她自作聪明地为他解围,也不管他是不是需要和愿意。
后来,在他的日记里,方才了解到他的真实想法:
“那天在地铁里,站在我前方的一个女人,很像我小时候总追着我又打又骂的杂货铺老板娘,我情不自禁的将手伸进她的口袋,就像每次偷吃的东西一样熟练,我竟然又犯了这毛病,而且顺利地摸到了钱包。臭丫头出现的可真是时候,她很聪明,给我胡乱起了个名字,然后借机让我打消了偷窃的念头。”
往事历历在目,随着时间的沉淀却日久弥新了,简若愚不由得又陷入了伤感。
“人不能总是依靠着回忆生活。”
“应该向前看,应该勇敢地走下去,为自己和孩子的生活做好规划,然后努力去实现。那样才不辜负父母的期望和嘱托,才不白白来这世上走一遭。”
言至澄在登机前如是说。
他回昆明去了。毕竟是要忙工作的人,虽然身居高位、并且掌握着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但也不能做撒手掌柜,长此以往地逍遥在外游山玩水。
言至澄在北京的一个星期,简若愚陪他游览了七处景区。
他似乎总是闷闷不乐的。离别之前,她想尽尽东道主之谊,请他到全聚德吃正宗的烤鸭,被他婉言谢绝了。
她问:“怎么,不喜欢吃油腻的菜还是胃口不佳?”
他答:“我不是个拘小节的人,没那么多讲究。”
她问:“这样吧,后海那边有很多老字号京味小吃,咱们去尝尝好吗?”
他答:“不想去……”
她问:“我们上大学那条街,有几家西北风味的小店,很不错,要不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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