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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偶尔会拿编好的音乐带给我听,问我的意见。”简若愚说:“他父亲是唱片界的人,所以需要大量的创作,你若有兴趣,我可以推荐。”
“难怪他的音乐会有人用。”言至澄冷哼一声说。他突然想到,凌耘的另一个流言就是迷恋简若愚。听说,在她代课期间,为了缴齐班上的英文作业,凌耘还用贿赂的方式,对按时交的人,就给二十元等等。然后,他还作画、制书给她,令她不胜其扰。
言至澄的内心涌上一股从未有过的妨意,不高兴地说:“我知道他喜欢过你,让你困扰过一阵子。”
简若愚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不过是小孩子的心理,他现在有女朋友了。”
但简若愚是他的,他不许别人着迷、仰慕她。于是,他闷闷地说:“大家都说凌耘是个疯子,你不该和他联络的。”
“奇怪,你对他的成见怎么会那么深呢?”简若愚看着他问。
“因为他没有资格喜欢你。”言至澄简单的回答。
“他没有‘喜欢’我。”简若愚强调“是我长得像他父亲,他父亲在他六岁时就过世了,他看到我不免有亲切感。”
“哼老掉牙的‘恋母情结’那一套,难怪像长不大的孩子,天天想引起人家的注意。”他还是那不快的调调。
简若愚愣了一下,无言以对。从接触以来,言至澄都是彬彬有礼的,还被她冠上“天生仁厚”四个字,偶尔对父母会有微辞,但也不曾见他随便去批评一个人。瞧他此时的脸色,仿佛与凌耘真有深仇大恨似的,倒让简若愚见到这优秀学生的另一面。或许是他生活的压力比众人想像中的还大,以致让他的内心隐藏着无以名状的抑郁吧。
简若愚正想开导他时,就见廖太太提了两袋消夜点心回来,大嗓门立刻叽咕起来,打散了师生两人的谈话。
那天晚上,言至澄回家后,就一直想着凌耘这个人。原本简若愚在他心中是偶像、是天庭仙女、是城堡公主、是不食人间烟火、不生不死的永恒。后来才知道她有父亲,还是嗜吃肉的胖奶奶。说明了简若愚也是个凡胎*,也有个俗气的爸爸。
而现在,他发现竟有个男生也迷恋她,这让言至澄省思到,简若愚或许有男朋友,他以前怎么没有想到过呢?她二十四岁了,又美丽、又温柔,他能喜欢,别人也会。
这突来的觉悟让言至澄产生一种极陌生的占有欲,他想知道她对凌耘究竟是什么态度,对她同龄的男人又是如何呢?在反覆的思索中,他隐约觉悟到自己对简若愚仰慕中有了痛苦,感觉也就变得再也不是欣赏、幻想或写诗填词那么单纯无忧的事情了。
从爷爷生病起,过农历年一直是言至澄最苦闷的时候。以前爷爷清醒时,祖孙俩还能围个炉,偶尔到美国去,或者爸爸、老哥回家欢聚。三代家庭这种维持亲情的方式,在今天这个时代并不算不正常。但这两年,爷爷在医院靠着仪器度日,使得他必须到一位表姨家吃年夜饭,好表示他并没有被遗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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