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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胃口差?气色更差,再熬下去头发该变白了。”简若愚抬手,轻触他的额头和脸颊,“还好没有发烧。”
“他俩每天都给我送午饭和晚饭,饿不着。我自己不想吃,不怪别人。郑弈妈妈隔两天来收一次我的脏衣服。虽然这儿没安热水器,陈珈带我去街角澡堂洗澡,包个单间,也挺舒服。大家都很照顾我,不会病的。”
简若愚随口说道:“去公共浴室?不担心狗仔队跟拍吗……”
“小鱼——”言至澄捉住她的手,轻轻晃两下,“s市的那件事,我得一五一十告诉你。”
“你要说的,我在报道里都看过了。依你的性格,有一说一,因为这样得罪过太多人。同样的话我不听两遍,我相信你,不会有所隐瞒。”简若愚徐徐起身,“饭菜凉了,我去热热。”
“你在这儿,哪儿也不要去!”言至澄握着她的手不放。
他听见简若愚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转过桌旁,抱紧了他。“我以为你长大了,其实你还是我最早认识的那个裹在成年人外壳里故作强势的小男孩。轻易信任那些居心叵测的家伙,最终伤害的是你自己。”
“我不怕别的,就怕你生气不再搭理我……”
“怎么会?”
“你没生气?”言至澄说,“可是你刚才看我的眼神,那么冷,要杀人似的。”
简若愚环着他的腰,感觉到他身体微微颤抖,又想笑又心疼,拍拍他的后背,“我昨晚只睡了三个小时,今天早晨七点的飞机,来不及戴隐形眼镜。所以,眼神涣散不聚光。”
“你不生气就好……”他紧紧搂住她,“在你面前,我的胆子越来越小了。”
入夜了。
他俩手牵手走遍老房子周围几条小巷,没找到一家卖元宵或汤圆的店铺。言至澄提议去趟大型超市采购,简若愚否决了。她说虽然是正月十五,不吃传统食品也没什么,又不会真的冻掉耳朵和下巴,倒是难得街上人少,他可以不用乔装打扮,自在地陪她散散步。他当然赞成。
只有这个时候,他和她的心,是没有距离的。
他们继续走着,把之前走过的巷子又转了个来回。夜幕低垂,云层厚重地压向地平线,仅能透出一丝微弱的月光,想要一睹满月的风采,看来可能性极小。空气清冷无风,偶尔能闻到附近人家烹饪晚餐的香味,他紧紧揽过她的肩,心中无比踏实。
直到简若愚嚷嚷腿疼,言至澄才意识到该回去了。一进屋子,她就径直坐到了床边,倒头即睡。他叫她起来刷牙洗脸,却根本唤不醒,只得无奈地笑笑,帮她脱掉鞋,拽过被子盖好。
简若愚的睡相像个小孩子,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条胳膊举过头顶,两条腿执拗地交叠在一起,均匀的呼吸让寂静的房间里充满了生气。他把脸贴在她散发着香味的头发上,贪婪地嗅着,你是我的女人,小鱼。帮她掖好被角,言至澄轻轻地爬起来,蹑手蹑脚地开了门,走到院子透透气。满怀的柔情,除了借以曲谱形式哼唱出来,他实在想不到比这更好的表达方式了。
他不知道,她其实一直醒着。装睡是件累人的事,他走开时,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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