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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会圆满结束后,言至澄去郊区的养老院陪言茂行过周末。简若愚立即向公司预支了薪水,搭乘当晚的高铁返回老家。
列车提速带来的好处,是原先需要一天两夜的路程,缩短为七个小时。一觉醒来,晨曦初露,阔别四年的家乡渐渐临近,她的心满溢着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父亲选在他和母亲结婚纪念的同月同日举行再婚的仪式,即使列出天大的理由,她也无法接受。这次回家,除了给母亲扫墓,她还要和父亲好好谈一谈。
堂哥简正则发的邮件附了父亲与新娘的合影,新娘不是别人,正是简若愚母亲患病时请的家庭护士徐昕岚。
提起徐昕岚这个人,简若愚内心的感激最先有了回应,同时五味杂陈——她既感恩于徐阿姨在母亲去世后对自己的照顾,又介意徐阿姨和父亲充满情意的相互欣赏。即将面对这个会成为继母的女人,简若愚不想失礼,却也不想表现出如演戏般的虚假‘亲情’。
临行前,言至澄见她情绪低落,便送上一句忠告:“参加宴席少说话、多吃菜,有人问你就回几个字,没人问正好图个清静。”
当时简若愚正忙着订火车票,没工夫搭理言至澄,他也就安静地坐在旁边看着她。后来订的去养老院的出租车在楼下催了,他跑出门口却又折回来嘱咐:“小鱼,n市特产别忘了买,我最爱吃椰子脆片!”
瞧瞧,三句话离不开吃。她默然笑了笑,即便他忘了交待特产的事,她也会给他买。好像不知不觉养成了习惯,见到美食第一时间就想与他分享。
广播里开始播放轻柔欢快的背景音乐,列车长提醒旅客还有十分钟就到终点站n市北站了。简若愚对着化妆镜,再次补了补底妆,深吸一口气,拖起拉杆箱走到车厢门口等待下车。很快,列车停靠在九号站台,她走出车厢,外面雨刚停,一股熟悉的青草泥土香瞬间包围了她。
故乡总归是故乡,连空气中的味道都是异乡不能比肩的。
堂哥不是在电话里说好了来接站吗?简若愚四下望了望,不见熟人的身影。她拿出手机,没等翻出电话簿,忽然被人一把夺走了。
“嘿,你!”简若愚以为光天化日遇到打劫的恶徒,谁知面前站着的人竟是神采奕奕的言至澄。他竟然不戴太阳眼镜和口罩?摆明了是要被人认出然后围追堵截啊——“你什么时候上的火车?陪爷爷好好待两天的承诺算不算数?dy姐知道你擅自外出吗?火哥和小龙那边呢,打过招呼没有……”
言至澄乖乖地听她批评,破天荒不反驳不狡辩,只是点头应着。
简若愚意识到周遭异样的目光越来越密集,她赶忙摘下自己的棒球帽,扣到言至澄头上,又从包里翻出无纺布一次性口罩,盯着他戴好,“既来之则安之,等会儿我给你找间酒店办入住,我回家你就不要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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