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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铁青,径直走到冯凯翔面前,揪住他的衣领:“你再说一遍,说清楚,她叫什么名字?”
“周咿。”冯凯翔战战兢兢地说,“跟周珑卿一个姓,咿咿呀呀的咿……”
“立刻让她走!”
杭绍鹰的吼叫犹如一声惊雷,震得周咿耳朵一阵尖锐的刺痛,短时间内只能听见蝉鸣般的噪音。
她后退到远离办公室门口的拐角处,抬手捂住耳朵慢慢按压,试图缓解耳鸣。
不远处,冯凯翔嘴唇微微颤抖,嗫嚅着说了什么。
杭绍鹰一只手按住冯凯翔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指了指窗外,面色凝重,忽然间压低了声音。
周咿听不清他们谈话的内容,只从冯凯翔的口型判断出了两个关键词:不行,秘密。
她预料到,冯凯翔不可能这么容易放她走。
至于“秘密”,是谁的秘密?指的是穆妍是冯凯翔亲生女儿这个事实,还是别的?莫非是几分钟前,令杭绍鹰忽然翻脸的“秘密”?
耳中蝉鸣般的噪音渐渐小了,周咿听见了杭绍鹰和冯凯翔对话的尾声。
“四哥,你信我一次,我是无心的,我根本不知道她跟你有关系!”
“别找借口了!”
“我没有……我真没找借口!”冯凯翔被杭绍鹰按着肩膀无法起立,只得伸长脖子大喊,“你帮我解释解释,周咿,拜托你帮个忙,告诉我四哥,你混进训练营本身就是个巧合,后面的事情我只是顺水推舟。”
周咿继续向后退,任凭冯凯翔喊得嗓音嘶哑,她也听而不闻。
初入儿艺,她随前辈们去乡间采风,学过民间艺人擅长的甩鞭技艺。如今她手中的这根皮鞭,材质和长度都无法与当年教她的那位老师父手持的皮鞭相比,但发出脆亮响声的功能不会差太远。
与办公室同楼层的,总共有二十余间狭窄逼仄的单人学员房。
也就是说,这里囚禁着二十多个身心饱受虐待的少年。
周咿现在要做的,是依次打开“牢/房”门,放他们出来。
不管是冯凯翔还是杭绍鹰,见到这些重获自由的孩子,即使不会受到围/攻,也会吓掉半条命。
制伏陈斯绰之后拿走的钥匙盘,被周咿塞在牛仔裤后腰处。
她掀起T恤后摆,取出钥匙盘,握进右手掌心。
嗖的一下,她左手的皮鞭甩出去老远,在半空中发出一道震耳欲聋的声响。
杭绍鹰背对着走廊,没有注意到周咿的举动。冯凯翔看到这一幕,当即傻了眼:“你要干嘛?你别放他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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