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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呢?”
“不可能在楼下,我没把它带到下面。”
“找不到就算了,一只玩偶而已, 明天再买一只新的。”
“不行。”姜意南整个人都有些奔溃, “没有它我睡不着的,我必须抱着它睡。”
她内心缺乏安全感,而且又有点神经衰弱,睡觉总要抱着点东西才能睡着。这只河马陪伴她很久了。她习惯了每晚抱着它入睡。突然之间没了,她今晚铁定要失眠。
“换别的不行吗?比如抱枕?”
“抱枕跟它的体积形状都不一样。”
顾砚钦:“……”
卡得这么严?
男人莞尔而笑,“那你进组拍戏怎么办?”
“我会带着它, 走哪儿都带着。”
顾砚钦:“……”
“先别太焦虑,坚持一晚,明天一早就去买一只一模一样的。如果实在不行,咱们现在就出去买。”
这个点商场都关门了,不见得能买到。就算买到一只一模一样的河马,可不是原来那只,她也不一定能适应。她是个恋旧的人,平常用的东西都是好几年的老物件。只要没坏,她就能一直用下去。
“明天再说吧,这么晚省得来回折腾。”
顾砚钦进到卫生间洗澡。
狭小的室内热气蒸腾,花洒上热水浇到身上,水渍弥散,皮肤微红。
他忍不住在想:藏起姜意南的河马玩偶是不是太狠了?毕竟这可是一直陪着她睡觉的老物件。
可转念一想他又马上释然了。比起玩偶,她应该尽快适应他这个人形抱枕。毕竟那晚她抱着他就睡得很好。
男人洗澡一向迅速。囫囵冲完,擦干表皮水珠。他裹上厚实的浴袍走出卫生间。
卧室里姜意南已经放弃搜罗她的河马玩偶了。她靠在床头翻阅一本漫画书。
音响放着昆曲,一出《游园惊梦》单曲循环了好几遍。咿咿呀呀,婉转悠扬的曲调不断撕扯着他的头皮。让他不由产生一种错觉,好像自己回到了小时候。
家里有个昆曲大师,顾砚钦自小就深受其荼毒。吴女士每天早上都要吊嗓子。他少年时期曾一度对昆曲有阴影,梦里全是这种声音。
后来工作了,自己搬出去单住,耳边就少了这种调子了。没想到现在搬回松桥二号,成天还要跟着姜意南一起听昆曲。
他那天说胎教音乐可以放昆曲,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姜意南立马就付诸实践了,天天晚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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