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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容面上有些动容,可到底也清楚安思河这些话有多少是带着他自己的设想。沈离音不离开床榻,或许的确有几分担心,但更多的恐怕又只是因为责任与承诺吧。
“那个王七审问出什么了?”姬容睡了大半日,这下清醒起来,有些事也该好好处理了。
安思河回道:“聿扬已经问出来了,那人嘴巴看着严,但一点也禁不住拷打,还没怎么着就全吐出来了。”
“怎么说?”
“这人确实来自太傅府,是太傅府的一个普通护卫,一个月前宫中有人找他询问太子妃的去向,他说不知,那人反倒将太子妃正在青州的消息透露给了他,还许给他百金的承诺,让他借太傅告病为由将太子妃带回帝京。”
“带回帝京?”姬容冷笑一声,这带回的是人还是尸首?
“他可认识那个宫里人?”
安思河顿了顿,有些迟疑道:“他说他也不确定,但猜测是继后的人,因为继后是秦姑娘的姑母,她们想害太子妃,只可能是为了秦姑娘。”
“呵。”姬容眸光带着轻蔑,“这理由倒是找得挺合情理。”
安思河看他这般,问道:“殿下认为王七在撒谎?”
“就算旁人不知如今的秦茵是真是假,她们自己心里可清楚得很,一个假秦茵何需对太子妃耿耿于怀,这样的理由不过是刻意编造应付我罢了。”
“殿下的意思是,那背后之人知道王七会被抓,因此故意编出这些理由?”
姬容的眼底虽还有些乌青,疲态未全消退,可眸中却已然恢复了往日的锐利,他轻勾起唇,道:“他们还没有这么料事如神,不过是有所防备罢了。”
“那何人敢去嫁祸继后?”
安思河仍旧不太敢相信。
姬容抬眼看他:“嫁祸太难听,对于他来说,用先斩后奏会更为妥当。”
安思河眉头皱着,忽然眼中一亮:“殿下的意思是……昭王?”
“看来我们都太小看这个被当做傀儡的六弟了。”姬容说着,眸色渐渐深了些。
*
沈离音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她本以为姬容也还躺着,哪想一出门就见他好好地坐在院子里,全然没有昨日那般病态倦容。
“醒了?”男人朝她招招手,“正好,我让人做了糖水,不过这个时辰不宜食得太过生冷,所以没有冰镇。”
沈离音看着白玉桌上的琉璃高足杯,微微一愣:“这个驿馆竟还有这么漂亮的杯子。”
“兖州知府听闻我来此,今日一早送来的。”姬容语气淡淡,显然兖州知府这一举动,并未多么讨好到他。
“来,先坐下,吃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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