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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跟着去你就让她跟着去了?”
“奴是想...” 原福有些委屈,明明是太子自己说要看看能玩出什么花样的。
你想什么想?原福,这种事你竟也不禀报孤。孤的侍读是上那些世家给人小姐说道的?”
“奴万死。奴以为得了殿下口谕,这魏侍读要作何都依他,奴便凡事从急,没先跟殿下禀一句。奴实在是罪该万死。”
“你” 赵之御圆凳双目,白皙的脸上透出一些红。
“这魏侍读接了差事,也倒是尽心尽力,为殿下择选了不少贵女。”原福又将嘴巴朝那些散落在几案与地上的画卷努了努,想提醒赵之御魏侍读之“忠心”。
赵之御顺着扫了眼这些画卷,姿态妖娆有之,气质出尘有之,清雅柔弱有之,各色各样统统有之,他冷笑出声:“魏侍读倒还真是尽心尽力。”
当他视线定到卢木楠的画像上时,立时甩了甩金丝蟒纹广袖,朝原福咬牙道:
“一个将军之女就令她这般软弱?她到底在怕些什么?将军再厉害不是还有监察史吗?”
原福此刻不敢说话,只连连点头应和。
赵之御又看了眼散落的各式画像,越想越气,便出口对原福说道:
“摆驾右相府。”
*
重华殿的马车到右相府的时候已是戌时。按照往常,右相府内此时除了值夜班的下人,大多准备休息睡觉,主屋早早就会熄了灯,
而现下却是灯火通明。
魏明带着府里的管家打着一盏灯立于相府门口。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只见原福在重华殿的金顶马车旁摆了脚踏,赵之御便掀了帘子从车里出来。
“魏相不必多礼。”
赵之御直到下车的时候,仍是面色不悦。此时他疾步走到魏明面前,用手虚扶他平身,待他看到魏相手中的灯笼之时,脸上才慢慢舒展开来:
“魏相便是这么多年了也会为孤点上一盏灯。”
魏明顺着看了眼灯,低头浅笑了声:“自微臣孩儿幼时多次在老臣面前念叨,不知不觉间便为殿下留了这习惯。”
魏明的回话叫赵之御扫了大半路上为魏枝枝生的不快,心里头倒是不断浮现七年前那粉嘟嘟的小脸。
七年前,赵恒与赵之御受了魏相之约,临了魏府太老夫人的古稀大寿。
那时候的魏枝枝七岁,头上竖着黄口小发冠,蹲在夜晚相府后院的榕树下,睫毛扑闪:
—“殿下,您为何在这里哭?”
一样蹲在榕树下的赵之御听是魏枝枝的声音,急急忙撇过头去不说话,从怀里偷偷取了条帕子,抹了抹脸上的泪。那脸更是涨得通红,身体还在忍不住发颤。
魏枝枝挪了挪身子,又正对赵之御,
—“您是不是被皇上责骂了不高兴啊?我被爹爹责罚了就会哭。哦~或者您是不是有心事?我娘亲跟我说过,等我长到十几岁殿下这般的年纪,也会有心事,心事会让人伤心。”
—“我没有哭!”
赵之御再次撇开头,将双手握成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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