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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晓茹在梁苏这段时间的熏陶下已经不那么自卑了,她喜笑颜开的白了梁苏一眼,“我只是说说而已,毕竟已经过了而立之年,总得有些自知之明的。还好在系里的学生中也不算年纪最大的,还有一位研二的学长,已经快四十岁了呢。”
梁苏双手背在脑后躺在床上, 琢磨着自己的四十岁应该不用再悲催的刷学历,只怕会更悲催的在职场上奋勇搏杀。那时候前辈还不至于退休让贤, 后浪又虎视眈眈的汹涌而来,前有豺狼后有虎,能给她留一个容身之所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不过法律实务这个行业有一定的特殊性,记得她跟金玄前一阵子聊起来退出实务界的事情, 金玄的回答有些出乎她意料。既不是路教授估计的太爱惜羽毛眼里揉不得沙子,也不是梁苏想象中最新学术无法自拔。答案有点让人啼笑皆非——金玄坦言自己的身体状况再也承受不了高压高强度的工作状态, 作为律师又避免不了天南地北的连轴转开庭和跟进项目,只能选择工作强度稍低的理论研究。
这么想来,等梁苏四十岁的时候,只要健康状态不错,保持精力旺盛,比后起之秀她多了经验和历练,比老前辈则精力要旺盛许多,没准在实务界真能立足脚跟大有作为。梁苏正感叹同样一件事换种心态就能柳暗花明,没想到灵光一闪,居然想出何来案的另一个解决办法。
既然法官水平层次不齐,又难免遇到没责任心的,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敷衍过去,那么可以将希望投向此案有关的被告和第三人——百货公司及电热毯生产厂家。可以说法官作为案件的审判者必须保持中立,但对方当事人以及可能被判有赔偿责任的第三人态度就不一样了,他们很可能为了自己的名誉和经济利益与何来争个你死我活,特别是在这两方面也雇请了律师的前提下。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没等到梁苏把起诉证据规整出来,何来又跟她通了电话,说找到媒体朋友,可以利用新闻媒介散播压力。梁苏想都没想就应允了。她还说既然决定利用新闻媒体造势,就应当越热烈越好。何来表示他一定会尽可能多露面,不光在重庆市的各大报纸上接受采访,争取把事情闹到成都,博得整个四川省乃至大西南新闻界的关注。
梁苏腹诽何来的贪婪和愚蠢会成为他脖子上致死的最后那道绞索,嘴里却一再催何来赶紧把律师费汇到所里去。或许是对案件结果过于乐观,没到两星期梁苏就接到所里电话,说已经收到了何来的律师费并开具发票。既然钱已经落袋为安,梁苏决定用最快速度启动诉讼程序。
期末考试梁苏整个状态都是心不在焉的,等考试结束,她迅速按何来的意思像百货商店所在地的法院提起诉讼,并把所有证据一股脑儿交了上去。其实路教授之前教导过她,在对手强大,案情重大复杂的情况下必要时候可以尝试着搞证据偷袭。这是法学实务上一个灰色地带,对迟交证据的行为并没有明文应允,一切自由裁量权都在法官手中。但司法实务中往往法官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唾手可得的证据,因为害怕自己的武断最终凿成冤假错案搬起石头砸了脚。
梁苏想着想着,心里就觉得刺激。终于在又一个开学到来的时候,法院给她送来了开庭传票,这意味着起诉方的证据已经全部送到对方当事人和第三人手中,万事俱备,东风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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