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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卓凑热闹地在一旁听,越听越不对劲,他怎么有种学堂小考时,先生为了让他卷面上成绩不至于太难看丢自己的脸,提前教他如何答题的作弊感觉。
待焦氏把能想到的都说完,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一抬眼,就见几双目光从不同方向直直射向自己,内里透露的情绪,又各不相同。
她是不是,表现得有些过了。
“姑娘若无别的问题,就请开始吧。”
周窈却未动,笑着对焦氏道:“婶子还有没有带别的题,换个复杂点的,也可以。”
“没了,都是一幅画,一个题,小娘子去了那里,也是做这个,并无不同。”焦氏极力往回收了点,不再表现得那么殷勤。
这时,周谡拿过图纸,替周窈做决定:“就这个了,快绣,绣完好吃饭,锅里炖的鸡汤,你今日要喝完。”
极为疏淡随意的口吻,俨然就没把这比赛当回事。
焦氏忽然又有种被冒犯到的感觉。
周窈沉默下来,将图纸搁到绣架前,先把需要的绣线颜色选好,一一穿上了针,准备妥当后,这才正式开始动手绣。
不管湖水有多生动,有几种色彩,堪堪一炷香的时间,周窈就将最后一笔打上了结,咬下线头,完成了她的作品。
桂喜眼神不好,凑近了,眯眼瞅了半晌,忽而一声细长的高音:“好,实在是好,夫人这绣艺当真是出神入化,即便在皇城里的御绣坊,那也是数一数二,顶顶出挑。”
“那是,你们都不晓得我大姐做的香囊有多好卖。”不管大姐做什么,在周卓眼里,都是最好的,尽管他并不是很懂这些女人的玩意。
反而最该夸的周谡未有只言片语,在周窈快要完成绣品时,独自出了屋,去到厨房,端了碗满满都是肉的鸡汤进来。
“汤可以少喝,碗里的鸡肉要吃完。”
周窈庆幸自己是吃不胖的体质,即便怀孕,多的肉也主要长在肚子上,不然被男人这样喂下去,肚里的货卸了以后,下一步,光是减肥,也够她烦的。
焦氏收到了绣品,临走前,又细心地告知结果将会在三日后公布,贴在望春楼门前,家里派个人去看就可,身子不便,不必亲自跑这一趟。
走出宅子,焦氏又到街上晃了一圈,才从另一个巷口折回,快步走向宅子隔壁那栋。敲了两声门,就有下人来开,轻手轻脚地将她领了进去。
邹氏已经等候多时,看到焦氏眼前一亮,不等人走近,自己就迎了上去,问:“如何?可还顺利?没累着,动到胎气?”
“没呢!好得很!”
焦氏将绣作拿出来,两手展开捧到邹氏面前让她看个仔细,言语里更是可劲地夸:“不愧是夫人娘家晚辈,一族同出,绣艺也是一脉相承,这水面波痕,湖水色彩的变化,一针一线,搭得实在是巧。”
一个夸得实心,一个听得顺心,邹氏一向忧郁的眉眼之间也舒展了不少,眼里几许笑意:“年岁还小,当不得这般夸,尚需再磨练,省得夸多了,将福气夸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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