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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想过妈妈说话会那么刻薄无礼。
如果不是担心妈妈为了逼她妥协做出一些傻事,她大概是不会跟她回来的。
毕竟今天实在过分!
每次大悲过后黎夏都会病上一场。这次更甚,在凛冬天哭了那么几次,夜里发起了高烧。她一直没睡着,清晰的感知着身子由冷慢慢变烫的完整过程。
脑袋胀痛,鼻塞的不能呼吸,张着嘴呼吸了不到五分钟,喉咙就开始冒火。有那么几秒,她感觉自己快要因缺氧而窒息。
好歹挺到了第二天清晨。
为了黎夏的事,喻婉菱放下了工作,给自己提前放了年假。她也是一夜没睡,几个小时思绪乱飞,隔天一大早就起来,第一时间去了黎夏的房间。
黎夏还在睡,习惯性的侧着身子,面朝飘窗,背对门。
喻婉菱放轻脚步走到飘窗那侧,发现黎夏其实已经醒了,只是眼皮耷拉着,人很虚弱,脸上一片潮红,额发湿漉漉的。床边的垃圾桶里,装了半桶纸。
都是黎夏感冒的标配。
喻婉菱忙蹲下去摸她脑门,果然触得一手潮湿滚烫。
喻婉菱连忙从柜子里翻出一套衣服,丢在床上,去拉黎夏的手,“起来穿衣服,妈妈带你去医院。”
黎夏把手覆在喻婉菱手上,张口费劲地说:“不要碰我……”
她话还没说完,喻婉菱就焦急地接过话去:“夏夏妈妈错了,别闹脾气,先跟妈妈去医院。”
妈妈说错,是因为她的感冒了。
黎夏闭了闭眼,把后半句话说完整:“不要去医院,我好难受。”
说这话用完了她仅存不多的力气,她整个人因为痛苦蜷缩起来,闭眼缓了好几秒,深深地呼了两口气。
喻婉菱被吓得不敢再动,慌神了好几秒,“那我叫你外公的私人医生过来看看。”
黎夏没说话,喻婉菱脚步匆匆出去拿手机打电话。
黎夏真的很难受。不仅是身体上,还有心理上。
每一次感冒都会把她的心魔引出来,那是一条丑陋无比的黑雾长虫,它混进病毒里,笼罩住她,不停的抽她的筋剥她的骨,让她痛不欲生。
双重折磨让她每一次感冒,都会吓掉家人半条命。
黎夏躺也不是坐也不是,喻婉菱为她忙前忙后,穿衣,递水,量体温,煮粥。小米粥刚吃下一口,就被黎夏吐了出来。
喻婉菱忍不住拭了拭眼角。
黎夏昨天只在飞机上吃了几口飞机餐,现在肚子空空,吐完粥,又吐了几口苦胆水。接过喻婉菱递过来的水漱了漱口,黎夏顺势没骨头似的靠着妈妈的肩膀。
眼皮越来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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