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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最初,她一介孤女不太能镇得住场面,家将、奴仆只会对一个“有办法”的家主俯首帖耳,她就做那个“有办法”的人一样。拿到“县主”的爵位,对家将们先恐吓再给甜头。搞定。
现在不过是照此办理罢了。
道理通顺,完全可行嘛。公孙佳脚步轻快地步出了祠堂。
阿姜打着灯笼, 在侧前方两步的地方引路,悄悄地观察着公孙佳。
她是看着公孙佳长大的,自认对公孙佳还算了解。公孙佳从宫里回来的时候心情并不好,从祠堂一出来就开心了起来。
这种情绪上的变化,只有三、五人能够看得出来,因为公孙佳什么时候看起来都很有耐心、脾气很好,仿佛不知道“生气”为何物。
但是公孙佳看起来极有耐心、脾气极佳,都只是“看起来”而已。“看起来”一切如常,甚至还温柔得紧,其实已经不高兴了。
不过阿姜始终没能搞明白,公孙佳的脾气是怎么变化的,她目前还只能捕捉到公孙佳“当下的心情”。
公孙佳问道:“你看我干嘛?”
阿姜问道:“您的心情变好了,是因为阿静吗?”
“他?”公孙佳笑了一声,“不是。”
“那……”
“我想到有趣的事了。”
阿姜问道:“要奴婢们准备什么吗?”
“还不用。”公孙佳想,她要办的事儿别人现在是帮不上忙,她甚至不可以这么早就说出来,包括对单良这样的“智囊”。尤其自从被钟祥骂了“话太多了,滚”之后,她就明白了“智囊”并不是万能的,成大事者虽要广听建议,却要自己拿主意。有时候这个主意拿定了,都不能对别人讲。
“那现在?回去歇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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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正月十六。在很多人的心里,过了正月十五,这个年才算过完了。该干正事的开始干正事儿,销假的销假,谋生的谋生。也有一些闲人,得要出了正月,天气暖和了,才会认为休闲结束。
公孙佳两拨哪一拨都不算,一年里的每一天在她看来都是差不多的。这也与她的经历有关,她就这几个月才开始操心,之前的每一天她都是闲着过来的,每一天都一样。
闲的时候一样,有事干的时候也一样,已经习惯了看每一天都很平等。
正月十六一大早,她就又跑到了书房里,指挥着亲卫们将库里的沙盘搬了一盘下来。公孙昂有一库的沙盘,他习惯复盘,所经历的重大的、难啃的战役都会有一个沙盘存下来。一盘一盘的,放在极结实的木头架子上。别人是书架,他是沙盘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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