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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辰是最了解嘉月的,想必是对这情形早有所料,才会一下早朝就将太子拦住,请他过府一叙。
这三个孩子都很有主见,他这个做父亲的已然管不得了。
“温少卿说的是,只不知本王该受何处罚?”
施施然起身,端王拂了拂袍子上不存在的灰,缓步走下台阶,俊到甚至有几分秀气的脸穿过阳光的那一刻竟是与女子相似的白皙,甚至血管都隐隐可见。
一直坐在一旁没再出声的嘉月有些困惑,纤长的眼睫轻轻扇了扇。
“本官无权替太子殿下降罚。”
看也未看站在他们面前的端王,温嘉辰用余光扫了一眼仍有几分懵懂,傻傻看戏的妹妹,而嘉月立刻被这一闪而过的寒意惊回过神,抬起手在春锦的搀扶下以身体不适为由起身告辞。
随后乔氏也很有眼力见地带着女儿告退。
前厅里就只剩君臣几人。
“于公,嘉月如今是征战西戎的陆大将军的夫人,于私,她乃是你我的长辈。”
“端王,今日孤给你留几分颜面,莫要再有下次。”
尽管端王已经将位置让出来,但秦时礼没有上去坐,他今日前来只是为嘉月解围,无意和他理论。
如今西戎那边战事吃紧,战局紧张,尽管他们已为这一仗准备十年有余,但真打起来依旧十分艰难。
那毕竟是西戎人祖祖辈辈生活的土地,他们打得越深,便越不占优势。
但这一仗若成,必将永垂青史。
所以如今秦时礼几乎住在兵部,不眠不休地收集战报,重要军情上报秦绥帝,以最快速度做出安排。
他不想浪费时间在闲人身上。
“太子殿下要认一个霍乱王室血统的人做长辈?”
挑了挑眉,端王始终攥着陆凛暂时未得到认可的身份做文章,俊秀的脸上是让人厌烦的散漫,全然不以为意。
他就是个没有官职在身的闲散王爷,只要不犯大错,秦绥帝也从不管束。
久而久之便养成了这副油盐不进,自我为尊的性子。
秦时礼缓缓眯起那双与秦绥帝如出一辙的眼眸,像是有墨滴进了原本清澈的瞳孔,点点晕开,变成让人不安的漆黑。
周遭的空气好似都有所凝固。
温禾承望着少年,眸中多了一抹讶然。
他是父子二人的老师,他们父子的性子不算了若指掌,却也自认已摸出个大概。
但此刻的秦时礼并不是他所熟悉的,温润如玉,学识渊博的少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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