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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涉到自己今后的前程与政绩,他并不敢疏忽,当下便召见了赵恪,仔细听他讲完贼巢所在之后,立刻便派了县尉带兵前去剿匪,自己急忙喊来大夫,给浑身是血的赵恪包扎治疗。
急切地询问了这位少年的伤势之后,他焦急的目光紧紧盯着大夫,生怕这人说出来赵恪没救了。
毕竟,奔波逃命又与贼人搏斗之中,赵恪背上的伤口几度开裂。他不过是一介文弱的书生,此时留了那么多血,能否撑过来真的是一个大问题。
幸好,白眉大夫的回答让他略略安心:“这位郎君的体质强健,万幸尚无性命之忧。只是此番元气大伤,伤口又几度崩开,着实不再适宜挪动,还是应当精心静养,才不会留下病根啊……”
这……
清源县令的目光忍不住看向赵恪,眼下已经到了二月,冀州距离燕京的距离算不得近,寻常人骑着快马也未必赶得及。赵恪身负重伤难以起身,看来,这场春闱是要错过了呀……
他忍不住为这位少年痛惜,错过一次便是三年,如此大好的年纪,又能有几个三年呢?
“赵郎君,那盗匪已经尽数伏诛,便在清源安心住下养伤吧……”
“多谢堂尊。”赵恪唇色苍白干裂,整个人因为失血过多看起来虚弱无比,“可我不能停下。”
一路走过来,赵家、魏家、周中丞,他们不会给自己喘息的机会,如果这次不能应试,赵恪无法再忍受一个不能护住常家的三年。故而这次春闱的机会,他绝对不能错过!
这坚定且不容拒绝的语气让清源县令未尽的话语都堵在了嘴里,他看着少年毅然的眸光摇头叹息,命令大夫准备好足够的药材并且给他精心包扎之后,只得给少年安排车辆,放任他离去。
……
躲在老翁家的小六被人快速寻回,看见完好无缺的赵恪不由得激动的热泪盈眶,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主子上了马车。
这辆青蓬小车在耽搁半个月之后,终于再次踏上了前往燕京的路。
一路之上难免颠簸,小六没有受什么伤也被折磨的憔悴了不少,更何况重伤在身的赵恪呢?
听着郎君一路上压抑的咳声,小六心头发酸,实在忍不住出言相问:“郎君,那些匪徒仓皇逃窜之下把你的书卷与注解都给烧了个干净,如今您还病者,咱们这样一路上京,如何能够比得上那些准备充足的举子?”
……要不,还是留在清源养伤吧,他实在不忍心,看着赵小郎君苦苦支撑……
赵恪压制住肺腑之间的巨大痛楚,努力在眉目间积蓄笑意,让这孩子安心:“我躺在马车里,同样可以温书备考,不必担忧。”
“可……可您的书卷手稿,都不见了啊……”这还怎么准备?
“那些书卷我早已经看过不知千百遍,手稿又是亲手所写,此时哪里还需要什么纸张辅佐,已经全数在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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