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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赵恪时自己前后跟着他,不过是想要借赵夫子之名给自己制香的手艺寻一个好的假托。而后被阿娘瞧见对赵恪动手动脚,那是在苦口婆心地劝赵恪回去念书。

本来堂堂正正的两件事,怎么就在吴氏眼里头,她成了话本子里始乱终弃的负心书生,赵恪成了零落成泥的无知小姐?

常瑛此时只恨今年的雪没等到除夕夜便停了,不能昭显出她这天大的冤情。

只好认命地扶着吴氏,打算先把人送到她歇息的屋子。

自己憋了许久才的心病被闺女听了却没个准话,吴氏哪里能够就这么平平静静地被她揭过去,硬生生扯着闺女的手不让她挪步:“阿瑛,不行,你今天必须跟娘说明白,你到底打算拿出个什么样的章程?”

她能有什么章程?

吴氏说的一句话确实有道理,阿恪过了除夕转眼便要十五岁,过两个月就会参加县试,大好的前程便在不远处。

从前她因为并非在这个世界长大,行事间也不怎么顾忌所谓的礼教纲常。若真的是因为她这些不妥的举动让赵恪受到了什么影响,那她的罪过岂不是大了?

更何况,自己于感情之上,确实好似缺了一窍,一心只当赵恪是她的知己,是她的亲朋,实在不知,该拿出什么态度再与人家相处。

看来……只好快刀斩乱麻。

“阿娘你放心,我回夔州之前定将此事处理好,绝对不会再让你烦忧。”她果断地在吴氏面前立下保证。

“当真?”吴氏将信将疑,被她搀扶着进了屋,才犹自不放心地探出头来。

“那是自然。”小姑娘在外头做惯了一呼百应的大掌柜,语气间的笃定让人不得不信,这才哄得她娘,放心地在屋内歇下。

可惜七日之后,如果有人问吴氏最后悔的是什么,她一定会流着泪,毫不犹豫地说出,是自己轻信了阿瑛这个丫头,如此便放过了她。

只因她这个当娘的也万万没有想到,常瑛说出的好好解决的办法,竟然是在初六的早晨,便收拾了自己的小包袱,拍拍屁.股便走了,特地留书一封告诉她,打算在夔州常住一阵子,暂时不回松阳。

吴氏看到这封书信时,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坐在正堂的圈椅之上,直觉地无颜面对赵恪,一个劲儿地拉着常父问他怎么办。

少言寡语的常父还没说出个所以然,二儿子常安便先开了口:“阿娘,依照小妹的脾气,你若是能说动她改变什么主意,那才叫稀奇!”

不像是常父常母不曾去过夔州,常安去年同大哥一起可是没少跟着妹妹打理香坊,见惯了小妹挥斥方遒的气魄,从来没有看到她左右犹疑、动摇不定过。

故而此刻,常安很淡定。

那三万两雪花银不是白挣得,妹妹有这般的本事,他只要好好跟着妹妹干,做一个得力手下便好。妹妹跟阿恪什么关系,哪里轮得到他来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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