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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行的伙计请来了主事的人,态度立刻不同,狐假狐威道:“这位是我们船行的少东。”
没想到吴易琨见到姜不语便抱拳致歉:“听说我船行的伙计与贵车行的人打起来了,在下约束不够,还请姜大爷见谅。”他一打眼便瞧见自家伙计鼻青脸肿摞在一处,而无为车行的伙计们精神抖擞站在一处,便知自家伙计吃了大亏,竟也能上来先道歉,也算难得。
姜不语摆摆手,道:“我手下的伙计也不见得听话,倒是让吴少爷见笑了。原本姜某还想着两家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在水中行船我们在陆上讨生活,大家互不相扰,谁知竟能打起来。凡事开了头恐怕收不住,与其等将来打个十七八场结成死仇,不如趁着刚有了苗头先掐灭了,省得往后难收拾。”
无为车行刚开业的时候,吴记船行并不当一回事,甚至还怀疑在水路四通八达的江南陆路生意能不能维持下去都是未知之数,谁知不过三年时间,无为车行已经遍地开花,以安全可靠、速度快捷、信誉卓著而出名。
最神奇的是无为车行的伙计们并不是当地雇佣,吴记船行也曾经想过要派人打进车行,结果发现车行并不对外雇佣伙计,也不知道他们的伙计是从哪冒出来的,跟地精山怪似的,查不到来路。
吴记船行众人:“……”
两方伙计被疏散,吴易琨请姜不语去茶楼商谈,见到柏润抱着麟哥儿随行,笑道:“听说柏公子不再卖画,没想到在姜府高就?”
柏润的梅花在扬州士子间颇为出名,但大幅的梅花流出来的并不多,他反而时常画些小幅维持生计。吴易琨上次前往苏州谈生意,为着讨一位盐商的欢喜,还来求过柏润的梅花,没想到他们想尽办法想要打进无为车行无果,柏润倒先打进了姜府内宅。
柏润不大在乎旁人的看法,笑道:“没办法,姜大爷束脩开的高。”
吴易琨于是仔细瞧了姜麟两眼,赞道:“贵府小公子天资毓秀,瞧着便是个聪明孩子。”还抽下腰间一块玉佩权当见面礼。
“吴少东客气了!”姜不语道:“请——”一行人就近上了临近码头的茶楼。
楼下,无为车行的伙计们有人担心:“姓吴的不会暗算咱们爷吧?”
“有黎英兄弟俩跟着,应该不至于。”
“再说,还不知道谁暗算谁呢。”这位对姜不语的信心倒是很足。
茶楼雅间,伙计送了茶水蜜饯果子零嘴进来,柏润与麟哥儿坐在旁边吃零嘴,一边竖起耳朵偷听吴易琨与姜大爷的谈话。
吴易琨笑道:“自从无为车行开起来,倒让我们船行损失了不少生意。”听起来倒好像是车行利用手腕抢了船行的生意。
姜大爷笑得客气:“吴记家大业大,有些仨瓜两枣的小生意也顾不上,我们车行不过是捡漏而已,吴少东这话可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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