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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守忠显得很是大度,拍着他的肩湿了眼眶:“你我兄弟,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一时想岔了也是有的,就算是别人误会了我,你也必然能够理解我的。这些年我还不知道你啊?忠心耿直,眼里揉不得沙子,也多亏得你替我操劳营中许多琐事,不然哪得这么省心?”
万喻想到自己的指责与劝说,为自己误会了定北侯贪渎而羞愧不已,原来侯爷都是为了幽州军才如此费心,不惜身背罪名。但想到吃空饷一事,内心还是隐隐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
“淙洲那边?”
沈淙洲年轻不知轻重,万喻颇有些担心他。
定北侯笑道:“你当淙洲当儿子,难道他就不是我儿子了?放心,我自会好好与他讲道理,他一向懂事孝顺,必不会做出让我伤心之事。”
次日赵阁老休沐,柴滔宿醉未醒,金守忠便派人传话给金不语,带着万喻与世子前往赵府。
陛见之时,金守忠便看出了姜氏遗泽之深。
姜成烈与姜鸿博早早战死沙场,反而在今上心中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对姜氏父子怀念极深,待见到与姜世子有几分肖似的金不语,更有移情作用,便待她格外亲切,如同对待自家子侄一般。
定北侯入京陛下也不止一次,还从来没见过陛下露出那副模样与他说话,他思虑再三,在京还是要借姜氏余荫,便将金不语也带在身边出门交际。
金不语倒是无所谓,昨晚在宫宴上也吃了不少酒,回来倒头便睡,不似定北侯般忙碌,还要想尽办法与万喻修补关系。
她一大早起来便吩咐手下人赶紧去打听独孤默家中情况,匆匆扒了两口饭便跟着定北侯出门了,哪知道进了赵府,待得定北侯奉上礼物,赵阁老自己陪着定北侯聊天,却唤了家中孙儿出来陪客,结果在赵府三位公子里见到了一位熟人,便是与她已经有过一面之缘的赵远平。
赵远平没想到还能在京中见到定北侯世子,想到她维护独孤默的样子,心下便有些不痛快,故意道:“世子怎的没带你那位小厮?”
金不语上次便瞧出来赵远平深恨自己长得矮,许久未见他不但没长个儿,竟比过去还胖了。如果说上次见面赵远平便是个矮冬瓜,这次却胖成了个圆球,当下故意站在他身边,亲热的拍着他的肩说:“许久未见赵大人,大人可是发福了?”
赵远平:“……”这位定北侯世子醒着比喝醉还要讨厌。
金不语还装傻:“你说的是哪个小厮?”她似乎还有几分诧异:“我房里侍候的小厮不少,总有十来八个吧,大人又是几时见过我身边的小厮?我怎么不记得了?”
赵府三房,人丁兴旺,赵阁老当朝,两个儿子外放为官,只有幼子是个闲人,喜好诗画不肯入仕。大部分孙辈跟着父亲,但长房二房都留 了两个儿子在赵阁老身边听教,赵远平出自三房,自己庸碌才干平平就算了,亲爹还不争气,府里的资源就那么多,堂兄们也要奋发向上,内部形成竞争,都互相防备警惕,逮着堂兄弟的短处便不肯撒手。
独孤默在京中时声名极佳,谁想一朝沦落为囚犯被流放,虽然人人避之不及,但大家都是读书人,落井下石当面跑去踩一脚却也有失读书人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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