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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守忠神色阴郁,烦躁道:“说了让你回营房去,你聋了?”他现在听到长子唤“父亲”就觉得讽刺。

除了刚刚离开的京中官员,恐怕幽州大营里的众将士与城里的百姓都知道了他这位定北侯头顶的青青草原了。

忙完了营中之事,金守忠带着亲卫回府,遣开了所有人,将苏溱溱堵在卧房里,问:“外面的戏你听了没?”

苏溱溱原本不知道,但金不弃约了小姐妹出去玩,回来转述了幽州城内近日的街头奇景,只听了开头她便吓的心惊肉跳,特意坐着马车去,结果越听越害怕。

到底是谁人翻腾出了陈年旧事要置她们母子于死地?

她头一个想到的便是失踪的孙春愈,除了他再没别人。

但孙春愈手头银钱有限,还都是从她手里拿的,没本事摆出这么大阵势,也不知道他投靠了谁?

她回来当夜便发起了高热,这两日才将将退下来,没想到被金守忠堵在卧房里,表情凶煞跟审贼似的,她心跳剧烈,强自镇定白着脸靠在迎枕上,有气无力的说:“外面什么戏?我这几日病着,倒不曾出门应酬。”

金守忠狐疑的看着她,摆明不信:“外面闹的沸沸扬扬,我就不相信你不知道。”

“表哥——”苏溱溱虚弱的唤道:“你这是在外受了什么闲气,回来找我撒气?是不是世子又胡闹了?”

金守忠眉头皱的死紧:“我跟你说外面的戏,你混扯到世子身上做什么?”这还是他头一次在苏溱溱面前维护世子,那小子混帐是混帐,到底是自己的骨血。

他现在听到“表哥”俩字,也觉得不痛快!

苏溱溱一脸无辜去扯他的袖子,那是两人旧时的习惯:“表哥,你怎么了?”

金守忠厌恶的甩开了她的手,紧盯着她的双眼:“你告诉我,不畏到底是谁的孩子?”

“什么?”

“金不畏到底是谁的孩子?是不是那个班主的孩子?”

苏溱溱眼泪瞬间簌簌而落,幽怨的盯着金守忠:“表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冤枉我?你怎么可以?你这是在逼我去死啊!”她作势要掀被子:“既然府里容不得我们母子,不如我现在就去死,省得让表哥吃心!”

她当年怀着金不畏的时候,要死要活也不止一回,动不动便哭的凄凄切切,回忆自己在戏班里受的委屈,引的金守忠心疼不已,搂在怀里温声软语的哄着。

二十年时光匆匆而过,原来他们都在时光中走了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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