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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莫名戳进了段灼的心口,在封闭针这件事情上,他又何尝不是云淡风轻地替蒋随做了选择。

并且同样是以爱的名义绑架了蒋随,要他为他妥协。

他担心蒋随受伤,担心副作用,担心蒋随打了针也拿不到冠军白白遭罪,却没有认真思考过,蒋随会不会因为丢失这个机会,一辈子都活在遗憾和痛苦之中。

蒋随那天以祈求的方式问他能不能给一个机会,是在和他商量,是因为把他当成了很重要的人,而他却完全否定了蒋随的想法。

他的独断同样也是在把蒋随往外推吧?蒋随会不会也因此而难过呢?

当晚的视频通话就以这桩事情为开头,段灼认真剖析了一下小孩爸妈做法的不当之处,有可能导致的后果,然后提了口气,郑重其事地告诉蒋随:“我决定不再干涉你的决定,你想打就打吧。”

那一刻,他看到喜悦之情从蒋随的眼睛里迸射出来。

“真的吗?”

段灼点了点头:“我觉得你的想法也很重要。”

“哇……”蒋随毫不吝啬他的夸赞,“你说得我好感动。”

段灼正色道:“作为你的男朋友,支持你是我应该做的,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嗯嗯,你说。”

“药物的计量不能超过一毫升,另外,在赛场上,要保护好自己,不能因为打了针就肆无忌惮。冠军没了我们还有机会,身体垮了就什么都没了。”

蒋随比了个OK的手势,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道缝,朝着镜头猛亲好几口。

“你就放心吧,我这次只求名额,保三争一。”

月光洒进屋里,把心照得透亮,甜腻的感觉满溢到整个房间。

这件事让段灼有了一个新的领悟,一个人的妥协是让步,是难过,而两个人的妥协是跨越,是拥抱。

月中,蒋随期盼了很久的比赛正式开始了。

澳大利亚可以登录国内的网站,但是许多频道访问受限,没办法看冬运会直播,段灼找了几个人都没有办法解决,至于蒋随说的那个微博,他也没搞明白该怎么用,查到的成绩竟然都是去年的。

蒋随在比赛期间手机是关机且上交的,段灼完全联系不上他,只能在异国他乡替他默默祈祷。

十二月初,泳队的训练周期结束,段灼正坐在基地的办公室听领导发表演讲,兜里的手机振了振。

他的微信收到一条新的消费信息,来自于他给蒋随开通的那张亲属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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