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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在沙发上躺得四仰八叉的时候,被夺命连环扣给唤醒了。家里空荡荡的,我爸妈什么时候出门的,我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看了看手机,是我妈的电话:“喂。”
“开门。”我妈干脆利落地道。
我以为我妈忘带钥匙了,就打着哈欠开门去了。门一打开,我那飘在半空中的元神倏地附体,我一腿软差点当场跪下。
梦什么来什么,站在门外的竟然是我新晋数学老师和“一夜情”丈夫,方从心。
今天方从心捯饬得更人模狗样了,穿一套IT潮服,脚踩一双匡威鞋,脸上墨镜一遮,青春无敌,下一秒就可以直接登台101舞台跳舞去了。
我这身妆容加服装也挺适合跳舞的。广场舞。
方从心把墨镜往下勾了勾,躬着身扶起我:“呀,也不用这么尊师重道,三跪九叩就不必了,一切从简,一切从简。”
妈,你这是拍《长宁十二时辰》么?日程需要安排得这么紧凑么?!我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也不担心人家兽性大发,把我——我看了看对面站得跟孔雀一样的方从心——担心我欲壑难填,把人家给办了?
我忧虑地看了他一眼。
小男孩出门在外,一定要记得保护自己。
我把他请进屋,勾了条椅子让他坐,就跑去卫生间刷牙了。
刷完牙,听外面没动静,放下水杯出门看了看,方从心正坐在餐桌上,盯着我餐桌上的小鱼缸看。
“小丑鱼?”
我点头,指着其中一条躲在水草里的鱼介绍我的朋友:“它叫尼莫,看过《海底总动员》没?”
“啊,就是那条没了母亲,父亲把他独自拉扯长大的小丑鱼?”
我的手顿了顿。我是不是戳到人家的痛处了?
他凝神思考了半分钟:“小丑鱼是雌雄同体的,尼莫的妈妈一旦去世,尼莫的爸爸就会变成雌性,很有可能和长大后的尼莫□□生子,拉扯长大倒是说不上的。”
“……”
我无语地正准备回去接着洗脸,鼻尖闻到一股浓郁的鲜香。我皱了皱鼻子,眼尖地发现方从心带了一碗楼下出摊卖的沙茶面过来。
那小摊据说是住在附近的一对拆迁暴发户开的,最早时他们就在楼下出摊,乍富后过了一段“很空虚”的生活,又出来摆早餐铺了。就跟咱生活好过了重走长征之路一样,他们也算是忆苦思甜不忘初心吧。甜倒是挺甜的,卖的面分量大,辅料足,却加量不加价;就是苦得不够充分,只卖一个小时,五十份售完即止,堪比沙茶面中的爱马仕限量款。
一般来说,像我这种夜猫子是抢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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