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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笙竹近水楼台,占尽机缘,又怎抵得上枝上名花含苞欲绽,独尽芳华?
纵他予她情深似海,可若水三千,他也不过是她姻缘簿上无心时的一笔错墨。
原来,原来啊…
竹笙含着泪缓缓退后,试图将自己从这个画面中剥离,可步子却仿佛被灌满了铅,似是只要动一下,血肉便会从里到外的被撕扯开。
哀伤与悲戚慢慢的涌动,泪水终究是止不住了,竹笙掩着袖,试图抹去,大片大片的水渍浸染衣袖,动作间饶是稍远些的司清颜也觉察到了异样,她下意识的想要迈步,可众人的视线却是令她迟疑下来。
她不能,不能再让竹笙像方齐溪那样因她而受人欺辱,方齐溪有家族,有老奸巨猾的少府娘亲,有身为正室的疼人爹爹,即便被人言语刁难,他也不必为此殚精竭虑,收首畏尾。
可竹笙
他什么也没有…
欲掏帕的手缓缓垂下,五指微拢间已是带了些汗,司清颜紧绷着下颌,克制着没有将目光流连到身侧,唇边笑意却是已然消散,再不复踪迹。
无人察觉到两人间的起伏不定,但紧随着司清颜的齐衡阳却是眼尖的注意到了司清颜尚未完成的动作,他眯起眸,冷冷的刺了眼魂不守舍的竹笙,举步到了竹笙面前,不经意的挡住竹笙身影,试图引起司清颜注意,可司清颜仿若入了定,丝毫察觉不到他的靠近,齐衡阳不禁有些气闷:“颜姐姐”
“嗯?”,齐衡阳的动作本就扎眼,如今他一唤,司清颜自是注意到了,她侧眸,即便有些不耐,但碍于齐衡阳使臣身份,仍是僵硬的扯了下唇,“不知使臣有何吩咐?”
使臣,使臣,使臣!
就知道唤他使臣!
别人都是阿溪,阿笙的,怎么就对他这么生分!
枉他这些年都只心心念念的想着她一人,她就不能对自己好点,处处沾花惹草不说,还敢对别的小郎起心思!
齐衡阳气上心来,恨不得直接拿绳子将人就地捆了带回南齐,但想到父君教导,硬是生生的忍了下去:“颜姐姐,咱们再这么杵这,周御史就该出来亲自来迎了。”
“那请使臣先行吧”
司清颜二话不说直接让路,神色举止并未有失礼之处,似是妥帖到了极致,可齐衡阳却像是哽了根刺,堵在心头难受极了。
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明明他特地着女子服饰是想与她人前方便亲近,怎么反倒更不便了?
定是这些狐媚子搞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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