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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下先前也常去卉春楼吗?”,司清颜看向媚柳,越发拧紧了眉头。

见凤眸满是探究的移向自己,媚柳赶忙收了笑,正色道:“从未。”

司清颜回想着当日乙瞿莫名晕倒阶前,徽韵堂被翻的一团乱,后竹笙突然失踪,刘左相暴毙一连串明显像是人为的蹊跷,不由起了怀疑:“朊砚与三殿下可是旧识?”

“殿下说笑了不是,三殿下那样高贵的人物,怎会屑与妓子相交?”,媚柳捋着发,露出满是脂粉遮盖的脖颈,自以为妖娆的扭了下身,“也只有殿下才肯为奴家们…”

媚柳的刻意,若是一般寻常女子,或许还会起些怜香之心,奈何司清颜不同常人,反倒急退了两步:“你好好说话!”

‘噗嗤’,尤主簿见状,赶忙捂上嘴闷笑出声,不大的空间里荡起的回响,一下散开,直直钻进憋闷已久的众人耳中,仿佛像是炸开了什么似的,在场的,除了司清颜,媚柳,花倌主,竟都笑了起来。

“尤主簿!”

司清颜站在微弱的烛影里,两腮处几不可查的升起了丝薄红。

“你笑得很开心嘛”

“殿,殿下”,尤主簿掩着脸,抖着身子跪了下去,“下官,下官知罪…”

哼!

知罪?

“行了,今日就到这吧,回去整理好口供,本殿明日再来寻你算账”

第56章 敌意

“殿下,这是寒翠山最有名的新茶,您可要尝尝?”

朊砚徐徐自花间站起,端着身边青笃刚沏的香茶,一步一笑的迈向琼花树下执棋独弈的华服女子。

“退下”,一黑衣侍卫不知从何处跃出,横剑拦在朊砚身前,右颊侧疤痕鼓起,眉目间溢出的煞气更是几乎凝成实质。

朊砚紧攥起茶盏,当即止了步,面色却无甚异样,仍是一副弯唇含眸,笑意晏晏的看着兀自垂眸,似是浑然忘我的静坐身影:“殿下。”

“朊倌人的这茶,本殿还真是受宠若惊啊”,栾于幽好似格外喜欢看朊砚害怕却又强作镇静的模样,落子瞬间,眸底极快的划过了丝笑意,“若是当日也能这般乖顺,本殿说不准还能安个应侍的名分,让你风光进府。”

“殿下说笑了”,朊砚捧着茶,向着琼花树下始终面对棋盘,懒散歪坐的栾于幽妖娆轻冶的屈膝一礼,“危机关头,若没个急智,奴家如何能顶着魁倌的花衔,在卉春楼那样声色名利的地儿,安乐到现在?况且--”

朊砚停顿了瞬,忽的颤着眼睫,羞涩似的垂了眸:“殿下若是不愿,就凭奴家的这点子粗浅心眼,哪里能算计的殿下心甘情愿的救奴家于水火。”

“你这张嘴倒是越发的讨巧了”,栾于幽掷了子,轻摆下手,拦在朊砚身前的黑衣侍卫顿时没了踪影,“那年大相国寺后山,木头人似的一个,倒像是本殿瞧走了眼。”

栾于幽话中似是愉悦般的戏谑,令本该松快的朊砚,却反常的拘谨了起来,他晃下神,不自觉的回忆起那日夕阳将落,漫山死寂前的场景,几乎本能的趋利避害让他看不见逼近的利刃,甚至犯傻似的探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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