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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柳猛的惊了一跳,抬眼看向门扉,阎怀玉眯了下眼,勾着唇,忽的移步挡在媚柳身前:“你可是叫媚柳?”
“神医竟还记得奴家”,媚柳一喜,当下便转了心神,激动的看向阎怀玉。
“上回,替那位叫红虞的倌人诊治时,见你带着侍人,在一旁嘘寒问暖,便有了些印象”,阎怀玉摩挲了下玉笛,看向媚柳的视线渐渐的起了些异样,男子素来爱吃醋斗狠,更何况,上回来这,就亲见了那样的一场大戏,若是能够加以利用…
阎怀玉眸光一闪,顿时计上心来:“说起来,也不知那叫红虞的倌人,如今恢复的如何了?那般好的皮相,若是因为那起子脏吃食,而给毁了,那可真是叫人扼腕。”
“神医是何许人,他”,媚柳攥紧食盒,一下僵了脸,“他自然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那还真是大幸”,阎怀玉执笛轻敲了下手心,既而状似关切的看了一眼媚柳怀中的食盒,“只是于吃食上,你们仍需多加注意才是。”
“不会的”,听到阎怀玉语气关切,媚柳一下又高兴起来,当即捧了食盒,掀开黑漆木盖,“为保万全,这可是奴家亲自盯着装进盒的,如今都还热乎着呢。”
“这--”,阎怀玉一下皱了眉,凑近仔细辨了辨,忽的抬眸,语气严肃道,“当真是你亲自盯着装进盒的?”
“是,是这样没错啊”,媚柳心猛地一跳,竟莫名有些惴惴不安,“莫,莫非有什么问题?”
“这菜下了万红散”,阎怀玉看着媚柳一下煞白的脸色,继续悠悠道,“乃是前朝为了处刑助兴,特地研制,于女子并无什么大碍,却独独能令男儿情潮泛滥,不能自已,兴尽之后,便是枯败凋零之时。”
只独独针对男儿?
媚柳惊楞过后,便是铺天盖地的阴郁--
方才在膳房与红虞争吵之时,就瞥见一道黑影闪过,仔细瞅了阵,还以为是自个儿眼花,如今想来,八成就是那红虞故意挑衅,在借机转移他的注意力。
当真是好歹毒的心肠!
媚柳紧抿了唇瓣,抱着沉甸食盒的手青筋鼓动,根根突起。
见煽动起效,阎怀玉蓦地勾唇,似好意般的劝诫道:“此物实在阴毒,未免祸及己身,倌人还是早些处理了为妙。”
待脚步声匆匆远去,宫妍便立刻迫不及待的拽开门,脸色淡漠的睨向阎怀玉:“想不到神医不仅游过此地,还颇懂得怜香惜玉,方才拒了那倌主,现如今反悔倒也还来得及--”
面上虽高傲不羁,语气却泛着浑不自知的酸意,阎怀玉心下不由软成一片,弯着狐狸眸,微微一哂道:“你我相识这般久了,我何曾多此一举,管过什么闲事?”
“哼”,宫妍面色一缓,架势却仍端的很足,转了身形,踏进了伫芳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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