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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被热油反复淋过的鸭子表面逐渐变成美丽的红褐色,在逐渐稀薄的夕阳下,幽幽放着光。
空气中浮动的香味宛如实质,转着圈的往人鼻子里钻。
经过数道烹饪工序,鸭皮其实已经非常脆弱。
而评价一道甜皮鸭是否成功,准则之一就是:
鸭皮是否完整。
干净整洁,没有一点儿多余破口的鸭皮,才是真绝色。
而廖初手里这只鸭子,简直可以称一句“鸭界模特”。
这还没完。
他又调了点饴糖,在鸭子漂亮的外皮表面轻轻刷了一层。
红棕色的鸭皮瞬间度了一层温柔而明亮的光。
在热力催发下,饴糖越发柔软晶亮,像融化了的水晶,美丽到不可思议。
放凉之后,糖膜凝结,像极了琥珀。
廖初操起大菜刀,干脆利落斩成小块,转过脸对一直虎视眈眈的两个人眼神示意。
干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余渝和白鹤迅速上前。
相较于鸡肉,鸭肉本身紧致干爽的质感本就让人欲罢不能。
此时先煮后炸,外表越发干爽,内里却最大程度锁住了汤汁。
那切面处还不断有莹润的肉汁渗出来呢。
趁热刷上去的一糖甜香已经完全渗透到鸭皮内部,跟里面的繁复卤香融为一体,形成一种奇异的,全新的美味。
已经彻底入味的肉自不必多说,最妙的是裸露在外的骨头和皮儿薄,肉少的关节呀!
那里早就变成动人的闪亮的黄褐色,用齿尖轻轻一压,咸甜鲜美的滋味就顺着入了喉,化作一腔多彩的汁水,叫人止不住地要从五脏六腑发出一声畅快的叹息。
还有什么比骨头里挑肉更有成就感的吗?
没有啦!
那些薄薄柔韧半透明的筋皮,被煮到酥烂;炸到酥脆的细骨头,轻轻一咬就成了渣。
闭上嘴巴,用力吮吸,榨干里面最后一丝精华!
既酥且嫩,又甜又咸,这就是甜皮鸭了。
舔嘴抹舌的吃一轱轮翅膀后,余渝几乎感动得落泪。
廖初看着他吸鼻子,不觉失笑。
“好吃哭啦?”
余渝恋不舍地嘬了下手指头,故意用油乎乎的手去抓他,廖初上半身猛的后仰。
几分钟后,练完二胡的果果从练习室出来,可怜巴巴挂在廖初腿上,下半张脸都挤成一团。
“舅舅,饿!”
廖初一把抱起她亲了亲,“咱们吃饭。”
结果几人刚坐下,黄烈又打了视频电话过来,说要看他们吃饭。
白鹤:“……”
也不知谁刚才说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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