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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师柏辛将花弄正,沈慕仪忽然想起什么,将髻上的花取下来,同样别在衣襟上,道:“咱俩彻底一样了。”

她心思转得快,一会儿一个花样,师柏辛即便措手不及也由着她,尤其他们如今一样在襟上别花,便仿佛是一种宣告——

这世上唯有他们是相同的一对,哪怕只是这细小的一处。

“阿瑾。”

“啊?”

“我很喜欢。”

很喜欢你,自然也喜欢你给的任何一样东西。

然而沈慕仪并不懂师柏辛不敢言表的深意,只与他在茶寮中继续闲聊,不多时就发现朱辞和岳明赶了过来。

朱辞在不远处就望见沈慕仪双手托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师柏辛,周围人来人往都无法吸引的她的注意,她那双晶莹闪亮的眼睛仿佛只长在那不苟言笑的男子身上。

他将怀里用纸包裹的东西抱紧了一些,待马车到茶寮前,沈、师二人上了车,他才发现他们的衣襟上各自别着一朵小花,同样的眼色,同样的位置。

沈慕仪见朱辞怀抱着物件,问道:“俆放去买了什么?”

朱辞脑海中还是方才沈慕仪含笑看着师柏辛的样子,难免失落,只将怀里的东西抱紧,道:“老师最爱吃枇杷,我买些带去见他。”

“这是我们疏忽了。”沈慕仪对师柏辛懊恼道。

朱辞黯然,她完全没有犹豫地就脱口而出“我们”二字,习惯使然地去看师柏辛,那样的放松和自然,与他们交谈时的样子截然不同——她是亲近的,可那份亲近里总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不似她跟师柏辛再在一起时,毫无防备。

马车就此按照朱辞说好的方向势去,一路往南,直至城外五里的一个渡口,人来车往,好不热闹。

朱辞率先下车,抱着那包枇杷往渡口东边走。

沈慕仪和师柏辛随后下来,摘了衣襟上的花,安静跟在朱辞后头,经过人群,走过渡口,直至一旁人少的一条岔路口,停在一株榆钱树下。

朱辞将枇杷放在树下,面对这渡口方向,怅然多时,才幽幽开口道:“老师的骨灰就洒在这浮华渡的江水里。”

沈慕仪吃惊道:“什么?周老先生……”

朱辞望着正在渡口启航的船只,追忆着过往,缓缓道:“玉阳山一带常年因河道不通在雨季容易形成内涝,老师和玉阳县县令有些交情,经不住县令多次请求,加上确实不忍心看附近百姓受洪涝之苦,所以答应协助开渠一事。”

“老师带我走遍这一带村镇勘测地形,不断考验改进河道设计图,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确定开凿计划,挖了一条联通冒可江支流和武陵河的河道,引两河江水往东汇入汾水,缓解内涝。”朱辞说完神情更是忧伤,“可是河才挖了一半,老师就因病过世。”

“浮华渡往东水陆八十里就有分流入汾水,老师不能亲眼看着他最后设计的河道挖成通水,所以嘱咐我在竣工之后将他的骨灰撒进这江水里,这样他就能守着最后的一份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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