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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明明道:“她看起来,比我小时候要活泼。”
“是吗?”单鸣明好笑起来,说:“但我爸老说她比我文静了好多。我小时候,可调皮了。”
当话匣子被打开,两人间的生疏就仿佛冰雪消融了。
她们之间依旧还有着隔阂,也还没有回到“那一天”之前。可她们却还是能像是普通朋友那样,轻松地聊起天来。
单鸣明和单明明说了她小时候的一些“爸绝望”的厉害事迹,那也让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但很快,她们的笑声就都停止了。
单鸣明在眉头渐渐皱起后问出了一个危险感十足的问题。
她问:“你知道你其实……也有一个‘姐姐’吗?”
她原本是想要告诉单明明:你其实也有一个姐姐。
可没曾想,单明明却是告诉她:“知道。”
从这句话开始,两人间那原本看似轻松的对话逐渐向着深渊滑了过去。
“什么时候?”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但我……一直到昨天夜里才想起了我爸当年和我说的那些话。”
一个男人,他是那个被打掉的孩子的父亲。
可他却是在生活不如意的时候,借着酒醉的掩护,在自己的女儿面前,用戏谑的方式说出了那个事实。
说出了那些话的人,他早就忘了这件事了。
可听到了那番话的人,却是在二十年后也依旧记得那些。并且,童年时所听到的这些话,也塑造了她在长大后对于某些事物的态度。
“这二十年里,我忘了那些,却也一直都‘记得’那些。我担心我的子宫里,也会发生那样的事。”
此时此刻,单明明说话的方式、以及她的用词都已经不像是“他世界”的风格了。
因为在属于他们的世界里,女孩总是羞于说出只有女性才拥有的器官。
在多数情况下,她们会用“肚子”来指代更为描述更为精准的“子宫”。
单鸣明已经听到过很多次类似的模糊指代了。她甚至都已经慢慢地习惯了这样的“语感”了。当她从单明明的口中听到“子宫”一词的时候,她会控制不住地一个激灵。
那也让她震碎了已经在她的身上渐渐结出的寒冰。
单明明不知道仅仅是一个正确的用词都能给到此刻的单鸣明以那样的感觉。她只是回忆起了那份依旧根植在她大脑深处的恐惧感。
她说:“我不能说我‘记得’,但我的确会有这样的恐惧感。在一些梦里,我感觉我好像是待在妈妈子宫里的孩子,我原本只是幸福地待在那里慢慢长大。但外来的东西却杀了我。”
她在另一个自己的面前直面了曾在她的内心萦绕了很多年的那种恐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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