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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时眼中的嘲讽不要太明显了，他很不喜欢封颜那副自负的模样，好不容易抓到一个点挫挫她的锐气，他当然不能放过。

封颜抬手，将腕上的镯子摘下来，对身边的陆言修说道：“帮我保管一下，我等会还要戴。”

“去吧。”陆言修伸手给她理了理脖颈间有些歪了的项链，两人一副甜蜜神情。

封颜走上台，在矮凳上坐下，按了两个键试了试音，看向欧时，问道：“欧总想听什么？”

“我……”

“莫什科夫斯基曲怎么样？”封颜直接说道。

欧时还没说话，陆言修便点点头，说道：“随意。”

封颜的手指落下，起调标准，指尖翻飞，一首悠扬的钢琴曲从她指尖倾泻而出，钢琴技艺绝不再欧时之下。

欧时看着黑色钢琴前坐着白色旗袍的女孩，挽起的头发露出最长的脖颈，耳垂下的珍珠此刻在灯光下都熠熠生辉，她的侧脸温柔却坚忍，是欧时在各路名媛的脸上很少见到的神情，她脊背挺拔，纤腰盈盈一握，一截漂亮的小腿隐在琴盖下方，她整个人似乎与钢琴融为一体，如此高贵，仿若女神。

一曲终了，围观的宾客响起掌声，封颜抬手交叠在腿上，表情仍然是那般的淡然，好像对她来说，听众的夸赞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这一刻，欧时竟然有种冲动，他想走上去，坐在封颜的身边，和这个骄傲的女孩一起弹奏一曲，他从未想过能和什么人奏一曲四手联弹，可是现在，面对钢琴前端坐着的封颜，他想。

欧时身随心动，抬脚上了台阶，刚刚迈出一步，身边的陆言修就快他一步走了上去，牵着封颜的手，把封颜从座位上拉了起来，他扶着封颜的手，将镯子小心的套在她手上，夸赞道：“还不错。”

封颜配合的戴着镯子，说道：“我很厉害的。”

“哦？是吗？”陆言修挑眉。

“是啊！要不要回家试试？”封颜笑着说道。

陆言修低低的笑了：“能和封小姐四手联弹，是我的荣幸。”

他牵着封颜的手走下台阶，封颜似乎此刻才注意到欧时的眼神，她脚步顿了顿，微笑着看向欧时，说道：“才疏学浅，让欧总见笑了。”

欧时刚才还看着两人的互动，看着封颜脸上的笑容，有一丝不满，这个封颜，众人的追捧和掌声她都淡然处之，陆言修不过夸了一句还不错，就让她笑的眉眼弯弯。

现在，一向自负的封颜又突然谦虚了，说自己才疏学浅，可她刚刚的弹奏分明不亚于表演大师，显然受过极其正规的钢琴训练。

欧时冷哼了一句：“封小姐是在嘲讽我吗？你这如果是才疏学浅，那我刚才就是丢人现眼了！”

封颜笑了笑，说道：“不敢，早就听说欧总精通各种上流社会的东西，我也只不过是在钢琴这一项上运气好了一点而已。”